红旗,们楼下三妞子都上领操台站三回。家长下班时候,站在阳台上,看着灰头土脸人、没头没脸人污泱污泱地从起重机械厂、通用机械厂、光华木材厂、内燃机厂、齿轮厂、轧辊厂、北京汽车制造厂、机床厂、人民机械厂、化工机械厂、化工二厂拥过家楼下,热切地遗憾,为什他们不是苍蝇呀?苍蝇尸体黑市已经形成,可以用话梅、弹球、绷弓子交换苍蝇尸体,但是常常有价无市。老爸是精工机械专家,用铁丝和纱网给做个招蝇罩,苍蝇飞进去就休想飞出来。为吸引苍蝇飞进去,把全家臭东西都搜罗来:老爸鞋垫、哥哥袜子、大脚趾泥(当时还不认识厚朴)、拾掇鱼剩下来鱼头和内脏。但是还是没有多少苍蝇来,很快发现问题结症:三妞子家太臭,方圆五里,没有什地方比三妞子家更臭,苍蝇都去她们家。她家三个女孩,没房子住,就着公共厕所面墙盖临时房,三妞子家就是厕所呀。三妞子家三个姑娘都是当男孩子养,个个彪悍,以三妞子为甚,三妞子如狼似虎两个姐姐,见三妞子都只有低眉顺眼份儿。三妞子从小小便不蹲下,觉得那样太丢份儿,她总岔开腿站着撒尿,时至今日,柔韧性都很好,横叉劈就下去。三妞子常常受同学笑话,说她长年身厕所味道,三妞子再打那些笑话她人,还是这种名声,人心是不屈于强,bao。如今号召消灭苍蝇,三妞子终于有扬眉吐气机会,她绝对不放过。明面上苍蝇被歼灭,厕所成苍蝇唯集散地。三妞子下学就往自家厕所跑,边自己打苍蝇,把尸体装进火柴盒里,计下数目,边赶走偷猎者。别小孩,上厕所可以,但是不能带苍蝇拍进去。为确保没人带苍蝇拍进厕所,三妞子常常尾随别人进厕所,不管是男还是女,以防他们从兜里掏出个折叠蝇拍或是背后藏着个什。明显打不过三妞子,爸好像也不是三妞子她爸对手,老妈当时势力还远没有现在这样强盛,对于三妞子,不可能力取。也实在不想让三妞子看在厕所里大小便,智取也就算。在家里厨房找小条瘦肉,切碎在锅里炒,加很多黄酱和金狮酱油,又用锅铲刮很多黑锅底下来。炒得差不多,灭火,把粒粒黑不溜秋碎肉放进空火柴盒充当苍蝇尸体,上面再点缀三四只从招蝇罩得来真正苍蝇尸体,第二天带到学校,妄图骗取两面小红旗,摆脱落后面貌。结果,群众眼睛是雪亮,硬说苍蝇是假。说只不过是拍苍蝇拍得狠些,把苍蝇们拍变形,不好辨认。群众们说,苍蝇再变形也不应该有京酱肉丝气味。结果是被班主任当场擒获,扭送校长办公室,以前所得那面小红旗被三妞子按照老师命令撕掉,上课间操时候在领操台上罚站五分钟,接受全校同学羞辱。最后三妞子也没戴成大红花,到区里介绍灭蝇经验。她智力水平有限,灭蝇经验只能总结出条,家定要住在公共厕所旁边。但是这种经验不具备推广性,区里领导不感兴趣。
玻璃缸被踢爆十分钟后,白先生重新控制局面,考试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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