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穿着白先生裤子,还是副死舅舅样子,继续做不出来题。白先生裤子上有三四个被烟头烙出来窟窿,透过窟窿,看得见厚朴大腿上肉。福尔马林气味依旧浓郁,受不,觉着待下去也不见得多答出多少。签上名字,看女友眼,走出解剖室。
事情有开始就有结束,考试就这样完,种流逝感在瞬间将占据。这种流逝感与生俱来,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强烈。花开时候,就清楚地感到花谢、花败样子。月圆时候,就清楚地想象月缺、月残黯淡。拿着电影票进场,电影会在瞬间结束。然后个人抽闷烟,然后计算后果,然后盘算如何解脱。拿着往返机票,飞往个城市,坐在飞机上,经常分不清,是在去呢还是在往回赶?如果分不清是往是返,那中间发生种种,又有什意义呢?
回到宿舍,桌子上还堆着王大嗑瓜子皮,瓜子皮里埋着厚朴借解剖室五色头骨。这些天,王大还在跟们口来口去,但是转眼,王大就会回到美国,在佛罗里达某个不知名大学当个校医,用他饱含天机传奇手抱着他们班花或某个洋姑娘。王大开着大吉普车,他大狗站在吉普车后座,探出脑袋、耷拉着舌头看窗外风景。同样转眼,厚朴就成大教授,天天上手术,出门诊,和其他教授争风吃醋,抢科研基金、出国名额,沾药厂好处,摸女医药代表屁股。同样转眼,几十年过去,有天在路上遇见初恋,她头发白,奶子垮,屁股塌,说找个地方喝个东西吧,她可能已经记不得是唯知道她身上唯块痒痒肉存在何处人,们之间可能真什也没有发生过。
有好几天空闲时间铺在面前,可以做些事情,也可以什都不做。辛夷说国贸展览中心有个国际医疗仪器展览下午开幕,不如起去看,看看有什好拿,或许还能碰上们倒卖医疗仪器起家毛大师兄。
辛夷和到国贸时候,展览中心已经旌旗招展、彩带飞扬、人山人海。辛夷说,们好像来晚。然后拉手就往展览馆里冲。
在印象中,觉得再没什人会去干事情,其实也有污泱污泱大堆人在忙着:追星、梦游、攒邮票、攒粮票、收集毛主席纪念章。听说上海有个收集古代性交工具人,常年独自劳作,感觉寂寞,于是办个展览,开个全国古代性交工具收集者大会,结果有三万多同志到会,互相交换藏品,最后决定成立个博物馆。在北京,就有批专业展览参观者,数以十万计。打着拓宽知识面旗号,他们什展览都参加,从污水处理到现代兵器,从纺织机械到皮草时装。他们不辞辛劳,挤公共汽车,莅临各个展会,争先恐后地扫荡各个展台,搜罗免费印刷品、介绍材料、塑料袋、纸袋、印着广告铅笔圆珠笔、鼠标垫、垫板、笔记本、橡皮、纪念章、短袖衫、太阳帽、雨伞、咖啡杯、烟灰缸、火柴、瓶子起子,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家,向亲朋邻里显示成果,证明这些亲朋邻里这多好东西免费都不去拿,绝对是傻逼。运气好时候,展览参加者还能获得些不常见大件,比如缩小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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