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饭，卖饭
师傅习惯性地问
：“六两还是八两？”看
他
眼，伸出搪瓷缸子说：“二两。”边上楼边吃饭，米饭很白，肉片很肥，大椒很青，土豆很黄。坐在宿舍里，不吃肉片扔到桌子上，每个人把不吃都扔到桌子上。桌子上垫好几张过期《人民日报》，前几天国家大事儿被肉片骨头污浸得难以辨认。王大劝节哀顺变，说早就告诫过，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勤快些，找姑娘要非医非护非鸡。辛夷说，好事儿，好事儿，早觉着和前女友不合适，狗肉不能硬往羊身上贴，现在好，可以和他做伴。厚朴说，不是好事儿，不是好事儿，东单街上又不太平，谁家有闺女得好好看好。黄芪说，无论好事儿坏事儿，都放放，事缓则圆，好像下围棋，个地方不知道如何下子，就先放着，他处着子，过阵子，自然知道原来那个地方该如何下。杜仲句话没说，窜出宿舍，去“奥之光”副食店买半打啤酒上来，说庆祝庆祝。最后，们在东单大排档结束，六个人喝箱燕京清爽。喝到第六瓶时候，站立不稳，手酒瓶，手鸡腿，面冲大家，面冲长安街，发表演说。说谢谢大家好意，但是没用，要利用这个机会，重新做人，好好读书。们医大好些前辈名医都是被始乱终弃之后，觉得爱情虚伪无聊，人面狰狞，不如归去读书，遂成代名医。为什
不成？你们看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没醉。
第二天，醒来，厚朴抱着枕头在床边看着，表情异样。厚朴说昨天真醉。他看见，昨天夜里从床上爬起，镇静地爬下床梯，缓慢而坚定地走到厚朴床头，脱裤子就开始小便。厚朴急忙躲闪，抢出枕头，他不敢惊醒，小便完，抖抖，又上床去。厚朴抱着枕头到其他宿舍凑合宿。
独自坐在七楼自习室，心绪不宁，找张大白纸，乱写气，没有顺序，文白间杂，中英混排，总之都是激励自己话，激励自己蔑视女色成为顶天立地大人物：“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算，去干你该干事情去吧。Holdittightandletitgo.让自己忙起来，让自己心平静下来。志当存高远，思当在深微。给她段自由时间，不许你再求她，求她回来，绝不！不许再想丁香花、玉兰花，总之不许再想任何花。Donottroubletroubletilltroubletroublesyou.不仔细想，就不烦。既耕复已种，时还读书。锻炼你性子中最弱环。Learntolaborandtowait.干自己喜欢干事儿。面壁十年图破壁，汝大器，当晚成。潜龙毋用。Self-control,self-contain,self-efficient.前面小师妹到夏天，想情郎想得心酸。书中有足乐，度岁不知年。手背后，脚并齐，两眼看着毛主席。独默守太玄。失去孤寂，就会失去种奇异力量。Boys,beambitious！”
没有茶缸，茶缸还给前女友，上自习没有茶喝。没有茶水支持，在课桌上昏睡过去，然后冻醒，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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