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华?”
“是北大。”
“去北大干什?”
“干点儿事。”
“干什事儿?”
,手底下没有米老鼠棉垫。决定回宿舍睡,睡会儿,忽然惊醒,把本荷兰人高罗佩写《房内考》落在自习室。那是解放前初版书,插图精美,不敢丢。赶到自习室,原来座位上,被个小师妹占。小师妹张鞋底脸,头发黄黄,散碎小卷儿,点儿浅黑眼袋,肾气不足样子。这个师妹,王大和辛夷仔细夸过,都说属于“不以美艳惊天下,而以*荡动世人”类型,不俗。王大怂恿过辛夷多次:“上吧,什是玩儿,什是被玩儿?什叫受伤总会是你?只要你不认死理,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当吃个大西瓜,撒泡尿,你什也不亏。”自知尴尬,小声谨慎地问那个小师妹:“好像在这儿落本书,不厚不薄,四四方方,不知道你看见没有。”小师妹眼皮不抬,边继续看书,边说:“没看见,没看。们宿舍人在看,应该在们宿舍呢。”更加谨慎:“那,看你方便,明天上自习时候能不能给带回来?”小师妹点点头,继续看书。第二天,那本《房内考》放在原处,小师妹坐在旁边个位子上,目不斜视,仔细看书,好像那本《房内考》直在那儿,从没人动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若无其事地拿起那本《房内考》,小声唠叨:“总算找到,给辛夷急坏。要是找不到,辛夷要跟拼命。”
有时候,前女友就在前面坐着,们在个屋子里上自习,越看她,越觉得美丽。明白,越看,心理越容易变态,人越完蛋。强扭视线,遥望窗外天安门。多希望,自习室黑板上方高挂毛主席像,供凝望,像上小学时教室样。在楼道遇见前女友,她刚刚从外面回来样子,神秘而美丽。
“你好呀。”对她说。
“你好呀。”
“你好吗?”问。
“查查电子邮件。”她说。
从垂杨柳拿床被子,但是远没有前女友被子舒服。在新被子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梦见第次偷看毛片,垂杨柳小屋里左右无人,锁门,挂上窗帘,感觉冷,添件衣服。牵出小弟弟,戳在面前,它乌黑发亮,根据画面上比例关系,比较大小。掐指计数,统计共出现过几种姿势,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忽然有人敲门,把关上电视。开门时候,醒,眼前好大月亮。
辛夷说,前女友新配呼机,她清华男生好像挺有钱,好像在开公司。晚上十二点左右,他常常在东单大排档摆下宴席,打手机呼前女友去吃夜宵。问辛夷,他怎知道。辛夷说,前女友呼机是数字机,有个密码本,将数字转成简单文字,有回他在楼道里偷听到,前女友边对着呼机翻看密码本,边唠叨:“东单,老地方,起,吃饭。”王大证实,他在东单大排档不止次,
“还行。你呢?”
“还行。你去哪儿?”继续问。不应该如此好奇,但是还是好奇,有病。
“出去趟。”
“去哪儿?”
“去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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