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们奉团长命令轮流值夜,保障何小嫚随时有水喝,随时上厕所,发生危险随时得到急救。团长说保障何小嫚就是保障们整个演出。看看小嫚演出引起怎样感动?宣传效果多大?继续保障何小嫚“轻伤不下火线”形象,就是继续传播军委首长对骑兵们抚恤和关怀。
何小嫚体温直不退,也直不变,恒定在三十九度七。卫生员开始焦虑,认为她体内定有可怕病毒作祟。何小嫚轻伤不下火线,病毒更是不下火线,再坚持下去,那就不是“轻伤
们。
何小嫚坐在炭火边看们活动足尖。郝淑雯催她起来块儿活动腿脚,别像第位小战士那样还未出征就倒下。
她说她反正已经倒下,正发高烧呢。郝淑雯把卫生员找来,在她额头上摸摸,是烫,可她直烤着火。体温计可以做证,五分钟后从她腋下拿出体温计,卫生员说:咋,何小嫚高烧三十九度七!们顿时乱:何小嫚是们最后也是唯小战士,而这个舞蹈没有小战士就没得玩儿。带队团长很快来到何小嫚身边,看卫生员喂她姜汤,何小嫚吞口,他喉结沉重地动动。何小嫚是这天夜里月亮,包括团长在内们都是星星。杨老师建议,今晚取消这个小舞剧,让何小嫚休息晚。
团长说:“别扯,取消哪个节目这个舞都得跳!”
团长岁数并不大,也就三十三四岁,早先是连队文艺骨干,特别善于鼓动。他情绪从激扬转为悲壮,说骑兵和军马浴血奋战几十年,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他们在军历史上就要被永远取消,这个《军马和姑娘》舞蹈是对他们歌颂,纪念,也是永别。团长眼睛不对劲,因为有泪。
团长来到何小嫚面前,蹲下来,像大人对待孩子:“小何同志,坚持就是胜利,骑兵战士们会记住你,会感激你。你不是在为你自己演出,也不只为们团演出,你代表是要继续在军存在下去全军,向他们致以最后敬礼!”
何小嫚在这样征召下,站起来。
那个舞蹈开演之前,团长走出大幕。们都蒙:团长难道亲自当报幕员?团长对着近两千骑兵和战马说:“骑兵同志们,下面这个节目,是们专门为骑兵这个最勇敢兵种创作。”大家想,团长这个“们”范围,扯得有点儿大,舞蹈明明是上海舞校创作,们只是拷贝来。团长接下去说,更让们觉得他在“扯”。他说扮演主要角色何小嫚是们优秀舞蹈演员,这位小同志将带着四十度高烧上台,如果她倒在舞台上,请英勇骑兵指战员谅解,因为小何同志继承骑兵同志光荣传统,轻伤不下马背,轻伤不下火线。
台下掌声口哨声战马嘶鸣声,何小嫚刹那间成骑兵独立团两千人掌上明珠。她站在出场位置上,感觉着命运转折就是这妙,这迅疾,这毫无预示。她也玩味着当主角感受:当主角真好,当掌上明珠真好。
整个舞蹈跳下来,何小嫚相当争气,除跑错两次队形,并没有像团长担心那样“倒下”。骑兵团首长上台来接见演员,真把二十二岁何小嫚当成小战士,在她脑袋上又摸又拍。大幕刚拉上,何小嫚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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