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宁不空森然笑,“你最好随身带刀防范,省得落到大海里喂鱼。”陆渐不信,笑置之。
是夜宁不空又传授陆渐“白虎七脉”心法,只是说话度气,远不如以前那热切。陆渐却贪求练功时那分快感,学会心法,便苦练不已。
练到半夜,宁不空不耐,自顾睡去。因有前车之鉴,无他护法,陆渐也不敢贸然修炼。躺片刻,但觉尿急,便出门来到船舷边,正想方便,忽觉脖子骤紧,被双青筋,bao突大手从后掐住。
陆渐欲要喊叫,但气息受阻,叫喊不出,不觉两眼翻白,双手乱抓,凑巧抓住那双手,四手触,陆渐便觉出那人双手软
支铁簪,系在钩上,如此来,鱼钩便可沉得更深。他将钩饵远远抛出,沉在鹈左卫门钩饵附近,但凡有鱼要咬鹈左卫门饵,陆渐便抢先控饵,送到海鱼口中,钓走该鱼。
原本鹈左卫门用活饵,更易吸引海鱼,但不料陆渐忽然身具控饵神技,鹈左卫门所用活饵,尽都变成陆渐诱饵,来吃活饵海鱼越多,落入陆渐圈套也就越多。反之鹈左卫门再难得手,半个时辰也没钓起条,眼睁睁望着陆渐不断钓起大鱼,心中大呼邪门。但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何缘故,眼见陆渐身边鱼数渐多,超过自己,不由焦躁起来,骂道:“小孩,你用什诡计。”
陆渐笑道:“有什诡计,鱼儿爱吃饵,不爱吃你。”鹈左卫门听得愣,心中纳罕:“莫不成这些鱼转性,瞧着又蹦又跳活虾不吃,专爱吃发臭烂虾?”欲向陆渐借饵,又觉无法开口,但想既然鱼挑诱饵,莫如转个地方,以免与陆渐鱼饵犯冲,方要起身,忽又想起立下规矩:“只许坐在原地,起身走动,那便算输。”若是起身,岂非输。
焦虑间,忽听同伴在耳边低声道:“个时辰已经到啦,怎办?”鹈左卫门忙道:“拖延阵,容再钓几条。”他二人均用倭语对答,陆渐听不明白,也不去管,他既已有办法,时间拖延越久,钓起鱼也就越多,鹈左卫门却仍是难有所获。此消彼涨,初时鹈左卫门还只输三尾四尾,随着光阴流逝,已输十尾之多,眼见己方作弊,仍是无力回天,鹈左卫门心中绝望,终于按捺不住,骂声“八嘎”,将钓鱼竿扔,起身去。
倭人面色均很难看,默然散去,陆渐见鹈左卫门发怒离开,颇是怔忡,他数数双方所钓之鱼,方信自己当真胜,不由大大松口气。
他大获全胜,心中喜悦,转回舱中,见宁不空坐在桌边,正想告知喜讯,宁不空已开口道:“你今日赢得蹊跷?”他未卜先知,陆渐好不惊讶,迟疑道:“是呀,还当输呢,不想竟然赢。”
宁不空道:“你钓鱼之时,身上可有什古怪。”陆渐心想你怎知道身上有古怪,当下定定神,才将自己钓鱼时奇特感觉说。
宁不空双眉拧起,久久不语,忽而叹道:“原来你不过是个‘四体通’坯子。”话中颇为失望。
陆渐奇道:“什叫四体通。”宁不空自觉失言,掉转话头道:“你赢鹈左卫门,固然是好,但祸福相生,只怕他输红眼,动杀机。”
陆渐哼声,道:“他自己要跟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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