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闻言,神色稍缓,笑叹道:“也罢,陆渐,难得阿市这般看重你,尽说你好话,将她嫁给你如何?这样你便可做织田家家臣吧。”
众家臣尽皆变色,阿市罕有绝色,众人无不垂涎,只恨无缘得手,不料竟被陆渐夺魁。霎时间,数十道怨毒目光投射在陆渐身上,恨不能将之扎出几个窟窿,有人更想:“大好块雀儿肉,却掉进狗嘴里。”
阿市羞喜交迸,啐道:“大哥你尽会拿人寻开心,从今以后,不理你。”织田信长笑道:“好呀,你既然不答应,便收回成命……”阿市羞急万分,猛地起身,跌足道:“大哥坏死,大坏蛋,,……”急之下,眼泪已掉下来。
织田信长暗暗叹气,他原想将阿市嫁与别国少主,以便连横诸侯。但此时见她对陆渐情深如此,若是择郎另许,只怕会闹出事来。他本是狂放不羁之徒,虽说依照俗法,阿市与陆渐家世天差地别,不能婚配,而世俗常法在他眼里,全都钱不值。何况此人能杀天神宗,若得此人,胜得千军,他从来惟才是举,当即慨然许婚,眼见阿市发急,不觉笑道:“罢,跟你闹着玩呢。”阿市这才止住哭泣,心知大事已成,狂喜难禁,忙忙转身入内,却又忍不住躲在屏风后偷听。
却听织田信长笑道:“怎样,阿市配你绰绰有余,陆渐你也无话可说吧。”
谈论间,已到善照寺,早有人入内通报,织田信长快步迎出,兄妹二人劫后重逢,喜不自胜,阿市更是放声痛哭。
众人入寺坐定,信长问明脱难经过,惊诧不已,又听说陆渐拼死苦战,先斩鹿、蛇,再杀天神宗,心中既是骇异,又生感动。
忽见宁不空拄杖而出,织田信长叹道:“不空先生,真是临事糊涂,几乎错怪你外甥。”
宁不空震,涩声道:“那小子也回来,在哪儿?”信长将阿市之言略略转述,又道,“陆渐受伤,犯重病,让医官给他瞧瞧。”
宁不空道:“那却不必,也通些医术,先待瞧过再说。”当下走到陆渐身前,把他脉门,忽地眉头紧蹙,将他扶起,度入真气。他真气旦入体,陆渐精力渐复,苏醒过来,与诸人见过。
织田信长笑道:“陆渐啊,你救阿市,功劳很大。论功升你为奉行,随侍左右如何?”
陆渐不由呆,阿市此时已换过衣衫,在堂后听到二人对答,奔出喜道:“陆渐,还不快些拜谢大哥。”
陆渐摇头道:“不做奉行。”织田信长不悦道:“你嫌官位太小吗?”
陆渐道:“爷爷从小便对说过,无论如何,不能做海贼倭寇,织田家虽不是倭寇,却是倭人。乃唐人,绝不做倭人官儿。”
说到最后两句,陆渐嗓音陡扬,满堂皆震。众家臣纷纷低头,偷觑信长,但见他双手握扇,面色阴沉已极。阿市花容失色,忙道:“哥哥,你,你别怪他,他傻乎乎,什都不懂,待慢慢地开导他,他就答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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