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撞倒此人,转眼瞧,却见河中那名忍者湿淋淋爬上岸来,抱着鱼和尚法体飞奔,转眼便至五十步外。陆渐情急,自那昏厥忍者背上抽出刀来,使个“相”,如发射竹箭般奋力掷出,那刀去如流星,嗡贯穿忍者小腿,将他钉在地上。
那忍者凄声惨叫,转手拔出刀来,瘸跛,还欲再逃,忽觉脑后风响,已着陆渐记刀鞘,两眼发黑,昏死过去。
陆渐重又背起法体,忽听猫叫之声,遥遥望去,但见竹筏已翻个身,北落师门湿淋淋蹲在筏头,顺水漂下。陆渐暗呼惭愧,心道怎将它忘在竹筏上,慌忙转身奔回,拾起忍者惯用长索,沿岸奔跑里许,掷向竹筏。索前铁爪勾住筏尾,竹筏前行,将那长索绷得笔直,北落师门也颇乖巧,顺着长索溜飞奔,纵入陆渐怀里。
陆渐正舒
自面对,莫名恐惧涌上心头,令他越发悲怆起来。
蓦然间,双手又生异兆,陆渐惊止泪。悄没声息间,水中探出条长枪,直奔他下身。这枪阴毒刁转,陆渐大怒,反手攥住枪杆,使个“神鱼相”,弓背弯腰,哗啦声水响,名黑衣忍者被拽出水面,不待他放开枪杆,陆渐又变“人相”,反足后踢,正中那忍者心口。那忍者口喷血雨,飞出五丈,重重跌在岸上。
才动手,便听鸟铳连响,陆渐顿足,竹筏头下沉,头竖起,有如面大盾,挡开铅弹。
竹筏竖起,陆渐也立足不住,背负鱼和尚法体,纵身入水。法体入手,轻飘飘竟无几许分量,陆渐心知必是精血耗竭所致,不觉悲从中来。
伤感之际,人已入水,但觉冥冥河水中,数张渔网,四面兜来,网上鱼钩密布,在水底微微闪亮。
陆渐恍然大悟,忍者开铳,是想将自己逼入水中,再以渔网活捉。当即沉身,奋力踩踏,沉沙泛起,河水变得浑浊不堪。众忍者视力受阻,陆渐却凭借双手,洞悉入微,当下牵西边渔网,缠住南边渔网,又扯东边渔网,裹住北边忍者。众忍者牵扯不清,却均以为抓住陆渐,奋力扪扯,被渔网裹住者犹为辛苦,鱼钩入体,钻心刺骨,欲要呼叫,河水早已入口,气泡咕噜噜乱冒。
趁着混乱,陆渐身如游鱼,从渔网缝隙钻出,沿途踢起河沙,掩护身形,欲要上岸,忽又想到,岸上必有埋伏,略沉思,默念道:“大师,得罪。”当即放手,将鱼和尚法体托出水面。
岸上忍者瞧见浮尸,低声呼哨,立时有人抛出长索,钩住法体,拖向岸边,却不料陆渐藏在法体下,亦步亦趋,随之前行。
顷刻法体近岸,众忍者正要拉上,忽听哗声,道水幕迎面扑来。众忍者大惊,纷纷发铳,不料水幕落下,竟无人影。惊疑间,又听声水响,陆渐破浪而出。鸟铳只得发,再装弹药,已然不及。
陆渐旦上岸,使“神鱼相”贴地滚出,拽住名忍者右足,以“诸天相”将他掷入河中,再以“马王相”翻身脚,将名忍者踢得倒地不起。剩下名忍者抖手发镖,不料镖未出手,陆渐展快手,抢先接住,反手扎在他腰上。那忍者至为剽悍,竟不惨叫,退后半步,反手抽刀。陆渐大喝声,飞身施展“大须弥相”,肩撞在他胸口,那忍者巨力加身,叫喊不及,闭气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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