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摆手道:“你听说完。”陆渐点头默然。
却听谷缜道:“妈走时,年纪还小,只知道第二天醒过来,她就不见,爹说她跟别男人跑,然后天天喝得烂醉。如此过年,他又娶个女人,那婆娘人很美,心机更深,面子上对很好,骨子里却厌恶得紧,她以为瞧不出她心思,但年纪小,心却明白得很,所以从小就跟她不和,但她很会伪装,计谋又多,每次跟她斗气,爹爹都是罚。八岁时候,有次,跟那婆娘大闹场,事后挨爹打,气愤不过,就偷偷混上来中土船,到江南,想去找亲妈,可是人海茫茫,个小孩儿,哪里找得到她?身上钱用光,渐渐沦落成个小乞儿,受尽世人白眼。”
说到这里,他露出丝苦笑,叹口气:“不过,最倒霉时候,却遇上个人。那人见跟别小乞丐打架,
之河,而这浮华之后,却又不知有多少弱女子血泪,故而又称流泪之河。”
陆渐皱眉道:“当初是谁在这里开设这多青楼妓馆呢?”
谷缜笑道:“若算起来,这始作俑者,却是本朝太祖朱元璋朱大皇帝,他在这秦淮河边开设官娼,本意是想天下豪商都来这里风流快活,他好大赚特赚,以充国库。却不料,商贾之辈,钱财来之不易,花销起来,自也颇多顾忌。倒是他手下那些文武大臣趋之若骛,夜夜来此,至于花银子,自然都是国库中公银。这样来,无异于朱大皇帝自掏腰包请臣子们荒唐,偷鸡不着蚀把米,成这天底下最大冤大头。
“到他儿子朱棣,因为是夺取侄儿江山,故而上台之后,便大肆株除异己,先有‘诛十族’、后有‘瓜蔓抄’,光是男子便杀两万不止,至于这些男子妻女姊妹,全都流放到这秦淮河边,削籍为娼,任由天下男子污辱。说起来,这位成祖皇帝,也可谓子承父业,将这秦淮风月发扬光大。”
谷缜初时尚且笑着,那笑容却渐渐变冷,以至于有若寒冰。陆渐听得惊心,脱口道:“这两个皇帝,真,真不是……”谷缜瞧他神色,猜到他后话,笑道:“真不是东西?这话却不然,这两位皇帝,私德固然差劲,但若论治国才干,均是时英主,只不过他们子孙,倒是个比个不是东西,个比个荒唐。”
陆渐摇头道:“皇帝尚且如此,更不用说下面臣子。”
谷缜摇头道:“这昏君佞臣倒也罢,最让思索不透,却是这天下逆来顺受、任由昏君佞臣摆布百姓。唐太宗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有什样水,就有什样船,有什样百姓,便会出什样皇帝。这多年,只见载舟之水,却不见覆舟之浪。”
陆渐听,心生怪异之感,但如何怪异,却又说不出来,忽听谷缜又道:“陆渐,知道你想问什,那些事今生本不想说,但今夜说出来,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只须记住,这些事,普天之下,只告诉你个。”
陆渐吸口气,点头道:“好,你说。”
谷缜笑笑,说道:“五岁时,亲妈便跟人跑。故而现在是继母,至于妹妹,也是过继来,小半岁……”陆渐脱口道:“即便这样,你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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