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道:“你说幻觉,是不是房间突然变大,明夷突然变小,就像粒米落入茫茫大海,再也瞧不见他。”陆渐点头道:“对。”
谷缜道:“这种心法,乃是东岛秘传,叫做‘粟’。出招者旦使出,便可令对手生出幻觉,空间瞬间变大,出招者却瞬间缩小,小如沧海粟,不可捉摸。等你明白过来,他寒鲨刺已刺进你脖子里。而这心法,最忌施术之时,突遭打扰,故而丑奴儿打碎瓷器,恰好破他心法。”说罢瞥丑奴儿眼,皱眉道:“你为何会在门外?”
丑奴儿涩声道:“,正巧经过。”谷缜道:“这晚,你还没睡?那些茶杯,你又是给谁送?”丑奴儿支吾道:“给,给个姑娘……”
陆渐见谷缜咄咄逼人,丑奴儿甚是窘迫,不忍道:“谷缜,无论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她也救你性命。”谷缜瞧他眼,笑道:“难不成你要给她赎身?”
陆渐道:“若能赎身,那最好不过。”谷缜笑道:“若赎身,你又如何安置她?娶她做老婆?”忽见陆渐面色陡沉,忙道,“说笑呢,也不用花钱赎身,
谷缜捂住嘴,耳听明夷声冷哼,接着又是扑通声,似有重物落水。
过得片刻,再无动静,谷缜这才放开陆渐,捂腰大笑,却又不敢出声,直憋得眼角流下泪来。
陆渐也吃惊道:“那人当真跳下河?”谷缜笑道:“是呀,这‘鲨刺’在五尊之中,可说最不好骗,也可说最为好骗。”
陆渐摇头道:“这话叫人糊涂。”
“你不知道他性子。”谷缜笑道,“这位明大刺客最为鲁莽,见对手,不管三七二十,就是刺。天底下躲得过这刺人不多,是故无论你有多少计谋,遇上他,也用不出来,所以说最不好骗。但他直肠直肚,想事情懒得拐弯儿,若有机会,骗过他却也不难,因此听水声,他便以为们跳河逃走,这会儿只怕正在河里摸呢,这河里屎尿齐全、污泥横流,待会儿明大刺客上岸,可要臭名远扬。”
三人边说边跑,七弯八拐,来到条巷道尽头,谷缜道:“如今没事,你将这女子放吧。”陆渐放下丑奴儿,那丑女畏畏缩缩,靠在墙边,两腿不住发抖。陆渐忙道:“你别怕,们不是坏人。”
谷缜失笑道:“就是坏人,见她这模样,也被吓走。她就是萃云楼专门养来吓人。”陆渐道:“什叫专门养来吓人。”
谷缜道:“萃云楼里常有些不知好歹客人,死缠着楼里姑娘不放,但有些姑娘是卖艺不卖身,还有红牌姑娘别有贵客。这时候,鸨母便叫这丑女进房,端茶送水,那些混帐客人瞧她这模样,任是欲火万丈,也立马熄灭。若他还不知趣,这丑女就再送点心,再若不成,就送手帕。通常个客人瞧到第三次,往往溜之大吉,回到家里,还得再做两次恶梦,才能消停。”
陆渐望着丑奴儿,叹道:“如此说来,她当真可怜。”谷缜道:“她可怜什,身在那种地方,美貌是祸,丑陋反而是福,至少没哪个王八蛋会打她主意。”
陆渐道:“无论如何,那等地方,也不是女子该留。更何况,若不是她打碎瓷杯,也没法从那幻觉中惊醒,看清明夷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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