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之声响在小屋之中,分外刺耳,被锁三人不禁毛骨悚然。谷缜强笑道:“老板,和你也是老交情,你怎今天却来算计。”
那男子手中磨刀不辍,口中闲闲地道:“、们交情虽好,但你不知道是谁,以前也不知道你是谁。但,但今天知道,你是主人敌人。”
谷缜望着他,蓦地脱口道:“你是劫奴?你劫主是……”那男子点头道:“,主人就是沈舟虚,你是他敌人,也就是敌人。”
谷缜苦笑道:“早该想到,这世上怎会无故出现你这种煎鱼大宗师。听说沈舟虚有六大劫奴:尝微听几不忘生;玄瞳鬼鼻无量足。你是……”
那男子接口道:“,就是‘尝微’秦知味。”
中年男子咧嘴笑,在脏兮兮围裙上抹抹手,退到竹篷边张小板凳上坐下,望着天际流云,呆呆出神。
丑奴儿瞧那鱼眼,但觉色泽焦黑,并无香气,不由冷道:“这鱼颜色难看,连香味也无,又有什好吃?”
谷缜笑道:“你有所不知,寻常煎鱼,必定香传数里,引人垂涎,但殊不知如此来,鱼肉菁华外泄,随风飘走美味不比留下少。而这绣花鲈鱼香味始终不曾泄漏半分,全都藏在鱼肉里,是故唯有吃到口中,才能品得。”说着瞥丑奴儿眼,笑道,“这倒和姑娘有些相似,丑陋其外,美质暗藏。”
丑奴儿呸声,掉过头去。谷缜又笑道:“陆渐,如此美味,普天下没几人尝得到,民以食为天,若不吃饱,怎救人?”说毕举筷拈小块鱼肉,送入口中,闭目摇头,露出陶醉之色。
陆渐心事重重,无意中也拈块,送出口中,继而眼中慢慢透出惊色。丑奴儿忍不住问道:“怎样,比做得煎鱼还好吃?”
陆渐听得心头震,谷缜却奇道:“你不是五年前就死?”
秦知味摇头道:“,没死,只是有些厌倦。绰号‘尝微’,是因劫力聚在舌头,能分辨人世间最微妙滋味。十年前,学全天下菜式,北至大漠,南至南
陆渐目光有些呆怔,吃吃地道:“味道好怪,,舌头都要化掉。”
丑奴儿见他神色如此古怪,心中好奇难抑,也举筷拈起块鱼肉,送入口中,才咬破肉汁,便觉时之间,千百种奇妙滋味在舌尖纷纭迸散,既有她尝过,也有她没尝过,既有她想得到,也有她想不到,诸般滋味糅合处,却又层次分明,无有不谐,变化之神奇,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真如陆渐所说,不止舌头快要化掉,甚至于全副身心,也随这奇妙滋味,慢慢地化去……
也不知过多久,丑奴儿才略微清明些,只觉嘴里淡淡,方才那种神奇滋味却似乎仍在舌尖盘旋,忽感身上沉重,用力挣,当啷作响,竟是被粗大铁链锁住。
却听陆渐叹道:“丑奴儿,你醒?”丑奴儿定定神,四面望去,却是个茅竹小庐,堂心张小木桌上燃着盏油灯,奄奄欲灭,不觉问道:“这是哪里?”
忽听个声音道:“这,这是家。”说话中,那煎鱼男子推开竹扉,走进来,右手提着柄寒光闪闪菜刀,却见他走到灯下,就着块磨刀石,慢慢地磨起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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