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谷缜笑道,“就算早有预谋。其实,几年前就猜到这煎鱼汉子是‘尝微’秦知味。但这总督府外有天部高手守护,若不设计,怎进来?再说,以这点儿猫狗把式,就算混进来,也成不事,还需金刚门人助拳,地部高手开路。”
陆渐心中怪讶:“算是金刚门人,但地部高手在哪里?”正想询问,忽听丑奴儿接口道:“但若秦知味不想留活口,在鱼里下毒呢,你岂不是弄巧成拙?”
谷缜道:“秦知味是烹饪道大宗师,岂会干出这等下毒勾当,若不能凭煎鱼滋味迷倒你,便不算本事。再说他和颇有交情,不会亲手杀;再不成,那鱼肉本就没吃,秦知味就算要下杀手,也能够临时变计。”
丑奴儿道:“不对,你明明吃鱼。”谷缜笑道:“在舌头上裹层纸,只需舌不沾鱼,那滋味就迷不住
马车又动,行盏茶工夫,倏尔停下,秦知味掀开车帘道:“抬、抬他们下来。”那车夫应,两人第个扛是丑奴儿,其次是谷缜,扛到陆渐时,陆渐忽地探出双手,拍在两人后脑,那车夫应手而倒,秦知味却向前蹿,闷哼声,方才扑倒。
谷缜身子抖,摆脱铁链,嘻嘻直笑,拿起铁链,反将秦知味和那车夫锁住,用布条封嘴,丢在车上,转眼见陆渐抓住丑奴儿铁锁,欲要扯断,便笑道:“且慢。”说罢伸手,将陆渐拨开,但见丑奴儿独眼中喷出火来,当下笑道:“放你也不难,但你须得发誓,在这总督府中,处处听调遣。要不然便将你丢在这里,不会儿就有人来。”
丑奴儿咬牙,忽道:“好,便依你。”谷缜这才从右手中指上解下根细韧乌丝,拨开铁锁。陆渐恍然大悟,脱口道:“乌金丝?”谷缜笑道:“不错,这玩意儿又救你命。”
丑奴儿冷笑道:“怕没这简单,你是不是早就设好局,故意让秦知味擒,好让他引们进总督府。”谷缜眯眼笑道:“你猜呢。”丑奴儿跌足嗔怒,只是身在险地,欲呼不敢。
陆渐不解道:“你们两个为何总是斗气?”
谷缜道:“你这位管家婆聪明厉害,以往都是她设计算人,不料遇到,反被算,你说,她该不该生气?”忽见丑奴儿又要发作,便道:“记得你发誓,这里闹起来,大家吃亏。”
丑奴儿只得忍气吞声。陆渐道:“现今去哪里?”谷缜道:“去救你戚大哥。”陆渐怔,道:“去牢里?”
谷缜摇头道:“不,去胡宗宪那里,既然戚将军不肯越狱,那只能让胡总督改变心意。”说罢从怀里抽出册文书,说道,“这个册子里,有百来个将官劫掠百姓、谎报军情、贪赃纳贿证据,比起戚将军偶尔兵败,可谓罪加十等也不止。胡宗宪若要正军法,就该拿这些败类开刀。只不过,这里面除俞大猷,东南叫得出名号统兵大将,几乎人人有份,胡宗宪若都杀,岂不成光杆儿总督?只需将这册子在胡总督书案上放,这斩将之事唯有作罢,即便要斩,也轮不到戚将军。”
陆渐又惊又喜,道:“这册子你哪里来?”
谷缜笑笑,“不是很有钱,钱可通神,更可通天。”丑奴儿哼声,道:“你果然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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