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竭力后掠,虽避过来脚,却避不过凌厉腿风,只觉疾风扑面,肌肤欲裂,四周狂沙猛起,花叶碎散,绕着燕未归足尖,急速飞旋。
腿未尽,燕未归右腿又到,陆渐沉喝声,由“寿者相”变为“猴王相”,掌扫出,忽听丑奴儿喝道:“不要硬接。”话音未落,掌腿相交,咔嚓声,陆渐小指、无名指齐根而折。燕未归也哼声,吃痛缩脚,右脚在地上不住画圆。
陆渐二指方断,劫力便生,骨骼轻响,竟尔复位。
“你劫力在手。”燕未归冷哼声,“劫力却在脚。你没听说过‘手是两扇门,全凭脚踢人’?”
陆渐吸口气,变化“诸天相”,双掌来回重叠,绵密无间,忽见燕未归足下如有机簧,陡然弹起,腿扫来。陆
却见沈秀悻悻退出书房,神色阴鸷,略思索,低头去。沈舟虚忽地轻轻叹口气,道:“薛耳,你听清?门外有几只耗子?”
个尖利嗓音道:“三只。”
陆渐闻言大惊,却听沈舟虚道:“全都捉,但不要惊动清影。”
陆渐慌忙拉着丑奴儿,纵身后跃,方才跃出院子,忽觉不对,掉头瞧,竟不见谷缜影子,不由怪道:“丑奴儿,谷缜呢?”
“谁知道呢?”丑奴儿冷笑道,“他属狐狸,多半见势不妙,撒腿溜。”陆渐心中疑惑,只觉谷缜应当不是弃友而逃无义之徒,但此人心机多变,确是叫人捉摸不透,若说他抢先逃走,也并非绝无可能。
。”
沈秀笑道:“要不孩儿带人去将他擒?”沈舟虚道:“此事自有决断,不过陈子单说,他和你曾经义结金兰,事后又托你送十万两银子和各色珍宝给胡总督,是不是?”
沈秀道:“确有其事,孩儿若不如此,怎赚得他上钩?”
沈舟虚冷道:“银子和珍宝呢?”
沈秀道:“珍宝还在,但银子……银子已花光。”
迷惘之际,他已被丑奴儿牵着衣袖,发足狂奔,约莫百步,忽听冷哼声,从暗处走出个人来,麻衣斗笠,笠下精芒,闪烁如电。
陆渐吃惊道:“是他。”丑奴儿怪道:“你认识他?”陆渐点头道:“当心,他脚力很强。”
丑奴儿脱口道:“脚力很强,莫不是‘无量足’燕未归?”
那麻衣人冷冷道:“正是燕某。”
“燕”字出口,燕未归倏地消失,“某”字吐出,他左脚已至陆渐面门。
“混帐。”沈舟虚怒道,“谁让你花。”沈秀笑道:“左右那银子也不干净,花也不违天理,再说,除个大倭寇,十万两银子酬劳也不算贵。”
沉默半晌,沈舟虚徐徐道:“听说妙化庵有个尼姑,名叫法净,你认得?”沈秀似乎愣下,嘻嘻笑道:“孩儿陪娘上过几次香,似乎记得有这个人。”
沈舟虚冷笑声,道:“你须得明白,对你处处容让,只是怕惹清影伤心,她若知道你那些禽兽之行,只怕会难过而死。但你别以为嘴里不说,心里便不知你事,你那点小聪明,骗清影还成,骗沈舟虚,还差得远。”
说罢顿顿,淡然道:“后日午时之前,将那十万两银子送到这里来,若不然,就拿你脑袋来抵。”
沈秀失声道:“可那银子……”沈舟虚冷冷道:“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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