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耳怪道:“你是青光眼,怎没听你说过……”话未说完,忽被莫乙脚踩在脚背,薛耳负痛咧嘴,倏尔有悟,忙道:“不巧很,你是个青光眼,却是个近视眼,前面有没有人,也瞧不真,那两个东西直愣愣,倒像是两根死木头。你说嘛,这看园子怎这样不小心,把两根死木头矗在路上,撞着行人怎得?”
他口个“死木头”,宁凝听得气恼,啐道:“你骂谁?你才是死木头呢。”
莫乙侧起耳朵,假意道:“奇怪,猪耳朵,死木头好像在说话呢。你耳朵好,听到没有?”薛耳笑道:“没听见,料是耳屎太多,你听到什?”莫乙道:“也听不清楚,嗡嗡嗡,像蚊子样。”薛耳道:“晚上就是蚊子多,也不晓得是公是母,只盼别要叮才好。”
两人唱和,气得宁凝秀目瞪圆,两人却装聋做瞎,
事?”商清影笑道:“害羞什?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你不记得,提点你下,就是,就是你和秀儿亲事……”
宁凝螓首垂得更低,轻轻道:“是劫奴,他却是少主,主奴之间,岂能婚配?”商清影道:“话虽如此,但主奴通婚,西城中并非没有先例。你若配秀儿,就能长伴左右呢。”
陆渐听得心中狂跳,想那沈秀枭獍之性,倘若这女孩儿嫁给他,只怕备受苦楚,欲要出声阻止,却又觉他人家事,自己阶下之囚,怎可妄加评断,时间欲言又止,好生气闷。
忽听宁凝道:“夫人恕罪,宁凝此身已为劫奴,乃是天谴之人,岂能再连累少主。凝儿情愿孤独生,终生不嫁……”商清影慌忙捂住她嘴,眼圈儿红,凄然道:“你别这说,你若不嫁人,舟虚罪孽岂不是更大?他当年丧心病狂,将你炼成劫奴,已是罪孽深重,若因此害你终生,,……”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落。
宁凝凄婉笑,攒袖,给她拭泪道:“这事再议不迟,夫人你深夜来,有事?”商清影止泪道:“你若不说,都忘,想好半天,还是觉得,放这孩子好。”
陆渐吃惊。宁凝也奇道:“主人知道?”商清影摇头道:“他已睡,你先将人放,舟虚问起,切由担当。”宁凝稍迟疑,取出钥匙,将陆渐铁锁解开。
此事太过突兀,陆渐枷锁虽解,却愣在那里,回不过神。商清影叹道:“你这孩子,看相貌,也不像是什凶恶之徒,怎就任性妄为,欺负秀儿呢?经过这次,望你好好做人,莫再逞勇斗狠,恶意害人?”
陆渐听得哭笑不得,起身揖,却不知说什才好。商清影道:“凝儿,相烦你送他出府去。”
宁凝嗯声,向陆渐点头道:“随来。”陆渐随她走十来步,转眼望去,但见商清影立在门首,形容依稀,不知怎,他心中竟觉阵酸涩,只想立在当地,多瞧这女子几眼,但此情此景,终究不容他心愿得偿,不得已轻叹声,随在宁凝身后,曲曲折折走程,忽见前方透来光亮,定眼瞧,竟是莫乙、薛耳提灯笼迎面走来。
四人狭路相逢,八只眼睛两两对视,均有惊色。僵持有顷,莫乙忽道:“猪耳朵,你且看看,前面有人?你也晓得,是个青光眼,天黑,便瞧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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