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听到这里,忽生警兆,继而股疾风自后袭来,疾风中夹着股淡淡腥甜腐臭之气。陆渐躲避不及,急使个‘雀母相’,身子缩如雀卵,让过要害,却被那掌击在肩胛,掌力虽被变相卸去许多,陆渐仍觉剧痛彻骨,急变“神鱼相”,贴着屋瓦滚出丈余,眼前蓦地阵昏黑。
来人掌未能将之击毙,咦声,猱身纵上,又是掌,来如雷轰电至,陆渐翻身抬手,向上迎出,二掌相交,鼻尖那股腐臭之气倏尔变浓,巨
陆渐雷震惊,心道:“他主公不是徐海?”定眼望去,但见厅中正面人高鼻长脸,须发浓密,戴顶飞鱼八宝攒珠冠,着身白缎纹龙绣金袍,五尺倭刀光华流转,横放膝上,闻言皱眉道:“你怎来?咦,你眼睛怎?”
陈子单恨声道:“被沈秀那小畜生坏?还被他关在总督府里。”那白袍人吃惊,挺刀而起,厉声道:“你被捉?怎又逃出来?”陈子单惨笑道:“却是沈秀那小畜生放出来。”
白袍人脸色阴沉,徐徐道:“这就怪,他既然捉你,怎又放你出来?莫不是欲擒故纵?”陈子单道:“已留心,并无跟踪之人,本也不想来此面见主人,但军情紧急,不能不来。”
白袍人哦声,稍稍放下心来,道:“你说。”陈子单道:“胡宗宪已然中计,决意明日凌晨,亲自提兵偷袭沈庄,擒拿主人。”
白袍人目光闪动,徐徐落座,笑道:“是?那是再好不过。这消息你从何得来?”陈子单道:“那姓沈小畜生贪得无厌,放之时,告知于。还与做笔交易,开价十万两银子,出卖胡宗宪行军路线,嘿嘿,但他万没料到,主人就在南京城中。”
白袍人拍手大笑道:“妙极,妙极,让你去贡献诈降,就是要慢其心,骄其志,让胡宗宪以为徐海只会固守山寨,坐以待毙,然后率军出城,去围那个沈庄或是乍浦,万不料老子早已潜入南京城中,只待胡宗宪兵马出动,城内空虚,咱们就四面纵火,血洗此城,届时就算胡宗宪不死,但这失南京大罪,也足以让他丢脑袋。”众倭寇均是狂笑。
徐海又转向人道:“霍老六,汪老在城外人马埋伏好?”那霍老六道:“埋伏好。”徐海道:“届时城中火起,你便率人抢到三山门外,杀光守军,打开城门,将汪老人马放入城来,里应外合,尽情烧杀。”霍老六大声应命。陆渐听得心跳如雷:“好险,没料到这贼子恁地狡诈,若非无意知晓,岂不断送这城百姓。”
却听徐海又道:“子单,你本是此次放出去死间,原以为此去有死无生,不曾想你还能活着回来。可见上苍眷顾,不忍分离你兄弟。”陈子单哭拜道:“主公对恩重如山,属下唯有以死报之。”
徐海叹口气,温言道:“你这日夜里势必受许多苦楚,徐某全都记在心里,待得城破之日,必然擒住沈家父子,千刀万剐,给你报仇。但沈秀那边还需你走趟,先拿银子买下行军图,餍其贪欲,以免此人起疑念,叫功败垂成。”
陈子单道:“此事属下义不容辞。”徐海颔首道:“这次你带几个好手去,若有必要,杀掉那姓沈,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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