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书》流毒无穷,即便西城之中,也屡次禁绝,到这代,山、泽、地、雷、风五部均已禁奴。只恨人心诡谲,这炼奴之事,始终无法断绝。”仙碧说到这里,忽见陆渐两眼发直,如痴如呆,不由得心如刀割,轻轻推虞照把,低声道,“你呆着做什,还不想想法子?”
“说到法子,倒有两个。”虞照徐徐道,“第,便是回到宁不空身边,继续为奴,只消宁不空活着天,你便可不死。”
“这个法子不用说啦。”陆渐摇头道,“死也不会回去。”
虞照目透嘉许之色,点头道:“第二个法子,便是从今往后,不再借用劫力,依照第二律,若不有意借力,黑天劫发作便缓和些。鱼和尚代宗师,神通广大,他以性命设下禁制非同小可,可惜你频繁借力,连破两道。但饶是如此,只需从此不再借力,仅凭这道禁制,活上两年,也不是难事。”
众人无不变色,仙碧失声道:“只有两年?”虞照点头道:“再若借力,今年也活不过去。”忽见仙碧秀目微红,泪光闪动,不觉心软,叹道:“其实还有个法子,只是太不可靠。”
事来,怎得。”
虞照大声道:“量大如海,别说三大白,三百大白,也是小事桩。谷老弟也能担保,不过……”望陆渐眼,蓦地泄气,咕哝道,“这小子倒是难说得很。”
仙碧啐道:“这好弟弟人最老实,才不担心他呢?凡是你们两个,不放心。”虞照悻悻坐下,见有少女捧来清茶,他赌气昂首,瞧也不瞧眼。
陆渐道:“姊姊,阿晴……”不料仙碧又抢先步,问起他逃生经过,陆渐只得将自己被宁不空所擒,前往东瀛,又如何被炼成劫奴,在织田家苦熬,最终遇上鱼和尚,逃出宁不空魔掌,回到中土。陆渐只怕仙碧与虞照生出误会,故意忽略谷缜被囚之事。
饶是如此,这段曲折惊险,谷缜听过还罢,仙碧和虞照却是听得入神,听到陆渐被炼成劫奴,仙碧脸上倏地血色尽失,虞照更是大怒,拍案喝道:“虎走天下吃肉,狗走天下吃屎。宁不空这鸟贼,走到哪儿都是祸害!”
仙碧喜道:“什法子?”
“你记得那句话?”虞照字字地道,“西城之主、东岛之王、金刚怒目,黑天不祥。”
仙碧恍然道:“是啊
再听说鱼和尚坐化,二人又不约而同对视眼,虞照叹道:“晦气,这世间良心又少颗。”
陆渐说完,汗颜道:“北落师门随流落天涯,多年来相依为命,谁知将到中土,还是将它丢。”仙碧也觉难过,默然半晌,叹道:“如此说来,你既是金刚门人,又是宁不空劫奴?”
陆渐点头道:“鱼和尚大师临终前让到西城求取解脱‘黑天劫’之法,仙碧姊姊,虞大先生,你们是西城中人,知道那法子?”
仙碧神色黯,顾视虞照,见他脸色极为沉重,不觉叹道:“好弟弟,鱼和尚虽是代奇僧,对《黑天书》却知之甚浅,自这部武经成书以来,三百年间,从无劫奴能够解脱……”
陆渐日思夜想,虽也料到这结果,却始终抱有线希望,此时听,心中根弦好似猛然崩绝,震得双耳嗡嗡作响,仙碧后面话,他句也不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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