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夷女望着他,忽地笑起来。虞照道:“有什好笑?脸上又没有开花?”那夷女忍住笑道:“你嘴里说不怕,心里却怕哭是不是?”
虞照被她说到心虚处,恼羞成怒,挥手道:“去去去,你怎样与什相干?”
那夷女却也不恼,淡然道:“既然怎样都不与你相干,你干巴巴地跑到江南来?要不干脆输给左飞卿,让嫁给他好。”
虞照瞪着她,脸上露出古怪神气,既似愤怒,又似伤心,忽转头,闷闷不答。
那夷女抿嘴微笑,目光转,忽地瞧见虞照肩头血渍,不由惊道:“哎哟,你受伤?”
汉子,不能受辱于人。”
说罢,也不待沈舟虚答应,便左挽谷缜,右挽陆渐,阵风下阁楼,沿湖走程,远离吟风阁,才撒手放开二人,自己坐在块湖石上,愁眉紧锁。
谷缜怪道:“不喝酒?”虞照摇头道,“今天闯祸。”谷缜笑道,“是因为‘论道灭神’?”
虞照点点头,叹道,“时意气,竟然挑起这场赌斗,大战开,不知要死伤多少人?若被那娘儿们知道,岂不又要唠叨三天?”
话音未落,便听个脆生生声音远远传来:“哪个娘儿们,要唠叨你三天?”
“大惊小怪。”虞照挥手,冷笑道:“擦破点儿皮,过两天就好。”那夷女道:“不成,你解开衣衫给瞧。”虞照又羞又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胡闹什?不害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夷女不急不恼,慢慢说道,“柳下惠坐怀不乱,你不过露点儿肌肤,又怕什?难不成你有什见不得人心思,见,连衣服也不敢脱?”
虞照虎目圆瞪,时语塞,那夷女却不理会,伸手给他解开衣襟,露出半边肩膊。虞照浑身僵直,脸上却罩块红布也似,先前他面对诸大高手,有如狂龙饿虎,不可世,此时遇上这个夷女,却俨然成小猫小蛇,被她恣意戏弄。谷缜瞧在眼里,恨不得背过身子,大笑场。
那夷女见伤口约有两分来深,略带焦灼,不由讶道:“你遇上火部高手?但又不像,火部谁能伤你?宁不空?”虞照不耐道:“宁不空算只鸟。是天部人!”
三人转眼望去,但见个红衫绿发、肤若琼脂美貌夷女撑着叶扁舟,从湖面上悠悠飘来,见三人,便停下竹篙,抬手掠掠耳边鬓发,玉颊生晕,朱唇噙笑,眸子碧若湖水,凝注在虞照脸上。
虞照露出悻悻之色,咕哝道:“晦气。”那夷女脆声道:“谁又惹你晦气啦?”虞照大声道:“除你还有哪个?”
那夷女目中透出怒色,只篙便已近岸,纵身跃到三人身前,瞪着虞照道:“你说,又怎惹你晦气?”虞照梗起脖子,高声道:“说话说得好好,你来插什嘴?”那夷女冷笑道:“你背着说坏话,怎不能插嘴?”
虞照怒道:“说什坏话?”那夷女道:“你骂‘娘儿们’,算不算坏话?”
虞照道:“呸,天下娘儿们多是,说娘儿们,就是说你?”话说完,忽见那夷女双目微微泛红,泪光浮动,顿时露出不耐之色,道:“哭什?你就算哭,也不怕你。”神色虽然可恨,口气却已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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