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虚惊场,定眼望去,自背影认出来人正是陆渐,却见他双手分,指间精芒闪动,蓦地十指撒开,银鳞叮叮当当落地。
除谷缜,在场之人无不吃惊,施妙妙更没料到,竟有人以空手接下“千鳞”,心沉,又扣住三枚银鲤,咬着嘴唇,气呼呼盯着陆渐。
陆渐心让谷缜追求姚晴,是故谷缜让他来此,他也不肯同行,只是暗中尾随,直待施妙妙出手,才被迫现身。但他“补天劫手”尚未大成,接下枚银鲤已自勉强,遑论对付三枚银鲤;谷缜却知施妙妙脾气固执,此番因为恼恨自己,迁怒众人,仓促间平复她心中杀机,难之又难,正自发愁,忽听头顶有人笑道:“施姑娘,别来无恙?”
施妙妙抬眼望去,只见左飞卿不知何时,已立在房顶,冲着自己微笑。
施妙妙心沉,扬声道:“风君侯,待杀这些无耻之徒,再来会你。”
见这房子,便头撞将进去,出恭半晌,这阵子才出来呢。”
施妙妙听他口口声声内急出恭,说得羞人答答,叫人难以开口细问,红脸半晌,又问道:“这里大街小巷,都不干净,你不在别街上走,干来这里走呢?”
谷缜心中叫苦,想这丫头平日娇憨老实,怎地遇上这等事,却是智比诸葛,计压张良,但他素有急智,接口便道:“怎不干净?心走路,却不知东西……”说罢左顾右盼,忽地咦声,失声道,“这里莫不是烟花之地?该死该死,怎到这里来?”
他做唱俱佳,倒叫施妙妙真假难辨,怒色转薄。沈秀忽地声轻笑,插嘴道:“姑娘千万莫上谷老弟当,他是这里熟客,别说这萃云楼,就是这条秦淮河,上至鸨儿,下至龟奴,没有不认得他……”
谷缜又惊又怒,眼瞧着施妙妙脸色发白,秀目若有火光迸出,顿时心叫不好。焦虑间,忽见施妙妙恨恨瞪着沈秀,喝道:“瞧你厮油头粉面,也不是什好人。谷缜以前好好,都是你们这些狐朋狗党教坏。”沈秀被这骂,莫名其妙。谷缜却暗叫:“乖妙妙,骂得好。”
左飞卿摇头道:“你要杀人,管不着,但你抢左某猎物,左某却不答应。”施妙妙皱眉道:“什猎物?”左飞卿道:“这四人中,有人是七日之后必要活捉,七日之内,谁若动她,便是与为敌。”
谷缜听,喜出望外,遥见那盏莲花灯缥缈近岸,当即不待施妙妙答话,扯陆渐,低声道:“快走。”
陆渐不明所以,被他扯着飞奔,姚晴、沈秀也快步跟随。施妙妙又惊又怒,扬手,三枚银鲤散做满天寒星,射向四人。左飞卿拂袖,纸蝶
施妙妙目光转,又见姚晴艳妆盛服,便将她当成风尘女子,冷哼道:“还有你这贱货,不知廉耻,就知道勾引男人。”
姚晴脸沉,扬声道:“你骂谁?”施妙妙不料这“贱人”胆敢顶撞,更觉气恼,喝道:“骂你又怎,还要杀你呢。”说着指间多枚小银鲤。
谷缜急叫道:“当心……”话音未落,施妙妙玉手倏扬,空中星星点点,下阵银雨也似。
“千鳞”出,铺天盖地,对面三人躲避不及,纷纷失色。
忽然间,道人影从旁掠至,双手轮,满天银光倏尔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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