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笑几声,忽而嘎然而止,望着那骷髅,目有惊色。陆渐也怪道:“这人怎死在这里?”谷缜蹲下身子,端详枯骨上那件袍服,忽道:“这件袍子是皇家之物。”众人闻言,均是惊,谷缜撩起袍子道:“你们瞧,这底子本是明黄色,可说不止是皇家之物,更是皇帝才能穿服色。”
众人更惊,陆渐道:“难道他是皇帝?”谷缜不答,伸手在那骷髅身上摸索阵,摸到个黄绢包裹,展开时,只见方玉印,龙钮金镶,晶莹通透,被烛火耀,毫光四射,照彻室。
谷缜转将过来,印文为篆书,不由念道:“授命于天,既寿永昌……”念到这里,他忽地住口,露出震惊之色,再瞧那包裹,却是面黄色绢布,上面歪歪扭扭,写若干乌黑字迹:“逆叔篡国,恶奴悖主,复辟无望,千秋有恨,可恨,可恨……”连写六个“可恨”,初时尚还清楚,渐渐笔画散乱,写到最后,几乎分辩不出字迹。
陆渐忍不住道:“这是什?”谷缜叹道:“这是幅血书,这人临死前所写,年代久远,鲜血已变黑。”陆渐道:“这人到底是谁?为什死在这里?”
谷缜道:“这遗书写得明白,他本是位皇帝,但遭叔父背叛,夺取他江山,后来他奴仆也背叛他,想要害他,他临死前逃到这里,孤零零死去。”
此时撞门声更沉,谷缜道:“陆渐,你带这厮先入。”陆渐带着徐海钻入洞中,沈秀其次,姚晴正要跟入,忽见谷缜取下厅中火把,踩灭,不由恍然:“是,洞内必有机关让铁兽头回复旧观,却无人将火把插回去,倭寇若是破门,聪明者凭这点破绽,便能猜到兽头玄机,唯有将火把尽数打灭,方能叫这干贼子琢磨不透。”
想到这里,深恨自己总是后知后觉,忍不住暗骂声:“臭狐狸。”方才气忿忿钻入洞中,谷缜随之爬入,入口虽窄,其内渐宽,谷缜摸索阵,又摸到枚铁环,拧四转,便听嘎吱之声,那块巨石重又合上。
“谷兄厉害。”沈秀忽地阴声道,“沈某想不佩服,也都难。”谷缜听出他话中嫉恨之意,便笑道:“不知沈兄伤势如何,还要小弟搀扶?”
“不劳谷兄费力。”沈秀冷冷道,“沈某好得多。”经此事,他对谷缜忌惮到十分,害怕他借搀扶暗算自己,宁可忍痛自行。
谷缜也落得轻闲,走在旁边,间或皮里阳秋,调侃沈秀受伤手脚,沈秀此时落于下风,面上冷笑,心中却暗暗发狠:“臭小子,到地面上,叫你知道爷爷厉害。”
陆渐讶道:“有这倒
如此但见岔道,便寻路标,众人在迷宫中走半个时辰,忽被堵石壁阻住去路。
姚晴正要寻找路标,蓦地尖叫声,蜡烛落地,甬道中片漆黑。陆渐、沈秀齐声道:“怎?”姚晴浑身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谷缜俯身摸到蜡烛,重新点燃,眼望去,墙角躺着具死尸,料是死多年,仅余骷髅,乍瞧,委实骇人。
谷缜回头望去,见姚晴脸色惨白,美目中余悸未消,不由笑道:“大美人也有害怕时候?哈哈,妙极,妙极。”
姚晴咬牙道:“臭,臭狐狸,作,作死?”嘴上虽硬,终是受惊非轻,双腿阵阵发软,几乎难以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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