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冷哼声,道:“当真如此,成祖皇帝又为何要让三宝太监七下西洋,寻找建文皇帝踪迹?如此劳师动众,还不是为这传国诏和传国玺?”
“什传国玺?”谷缜故作惊讶。沈秀冷笑道:“少废话,别当没瞧见,那传国玺就在你衣袖里。”
谷缜笑笑,不置可否,察看那具尸骸,摸到块紫檀錾金腰牌,上书“锦衣卫都指挥使,太子少保,忠诚伯张”。
谷缜不由笑道:“这个悖主恶奴,好大官儿呢!”
众人见此情形,均是明白过来,想当年城破国灭,建文帝带着亲信侍卫,经由秘道逃出宫城,不料这恶奴临时改变心意,图谋背叛,想要抓住建文,交给朱棣。时间,素性文弱皇帝与心怀叵测侍卫在这阴森地道里殊死搏斗,最终恶奴被秘道中机关所伤,建文帝却中掌,虽然勉力发动机关,将恶奴挡在身后,却终因伤重不治,凄凉而死。
霉皇帝?”
“有。”沈秀冷冷接口道,“朱元璋孙子,建文皇帝朱允炆在位时,他叔叔燕王朱棣造反,攻入南京,夺他皇位,事后宫城失火,这位建文帝不知所终……”说到这儿,他凝视谷缜手中那方玉印,双眼异彩涟涟。
谷缜又解开龙袍,说道:“他来这儿之前,便受重伤。”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骷髅左胸断四根肋骨,塌陷下去,沈秀道:“这是铁砂掌所伤。”众人心有所感,秘道中阵寂然,甬道中充满阴森凄惨之气,令人毛发尽耸。
过阵,谷缜忽地打破沉寂:“他受如此重伤,无法走远,这秘道出口,必然在他附近。”他四面瞧瞧,却不见路标,心中疑惑,凝视那具尸体,忽地拱手道:“皇帝老哥,得罪得罪。”说罢俯身将那具骸骨挪开,骸骨身后墙角里,果然露出枚钢环。
谷缜攥住钢环,向后拉,带出三寸长截钢索,只听轰隆声,左侧石壁翻转,露出道门户,股秽气扑面而至,众人慌忙后退几步,待得秽气消尽,方才入内。
想象当时惊险惨烈,众人无不唏嘘,唯独姚晴见死尸,便想起若干往事,大觉烦恶,催促道:“管他皇帝奴才,死人有什好瞧,还不快走?”
陆渐道:“但这尸首如何处置?”谷缜道:“帝王也好,恶奴也罢,旦身死,都只是无
谷缜举烛照,忽道:“小心。”众人瞧,门内是段甬道,但墙上地下,插满箭镞,近门处匍匐具骸骨,锦衣皂靴,身上露出几支箭尾,手中死死抓着个卷轴。
谷缜取那卷轴,不料死者抓得太紧,稍用力,咔嚓几声,五根白惨惨指骨散落地。谷缜笑道:“罪过罪过。”展轴瞧,嘴角透出丝冷笑。
陆渐好奇道:“写什?”谷缜道:“这是朱元璋写给孙子建文帝道传国诏书。”陆渐道:“有用?”
“大大有用。”沈秀接口道,“有这道诏书,足以证明建文皇帝是正统,成祖皇帝是谋逆,以之下推,成祖皇帝之后大明帝王,均是欺宗灭祖篡逆之徒,不足以治理天下。”
陆渐听得心惊,却听谷缜笑道:“这不过是说说罢,朱棣纵然篡逆,但这诏书经历多年,不过是件死物,怎比得上当今天子拥兵百万,这年头,谁有兵马,谁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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