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员明将紧追不舍,忽而赶上,挺枪便刺,樊玉谦却如脑后生眼,回身枪,搭在两枪之上,二将虎口倏热,长枪坠地,樊玉谦大喝声,长枪挺出,二将满眼寒光点点,红缨乱飞,只吓得魂不附体,身子后仰,咕碌碌滚下山去。
陆渐见樊玉谦本可刺死二将,枪到半途,却有放生之意,不觉心中怪呀:“这人似乎不是嗜杀之辈。”念至此,见他逼近,也不阻拦。
樊玉谦且战且走,须臾越过山头,钻入片树林。官兵自持人多,也挥舞刀枪,向山上赶来。
谷缜微沉吟,靠近姚晴,低语几声。姚晴秀眉为颦,摇摇头,谷缜又说两句,姚晴面露讶色,瞧陆渐眼,神色迷惑,点点头。
:“汪直事并非谷缜私怨,于也有莫大牵连,啊晴,你肯和们块儿去?”
姚晴望着溪中斑斓卵石,寂然不语。谷缜对她心事洞若观火,不觉失笑,叹道:“老兄,你又迂。这话何必问?舍利是她弄丢,冤有头债有主,讨还之事,自也落在她身上。她若不去,绑也要绑去。”
姚晴眼中生寒,喝道:“你敢来绑试试?”谷缜双手摊,笑道:“舍利是你丢,却不假吧?”姚晴轻哼声,转身从身旁树林里抽出匹大青马来,翻身坐上,趟过小溪,忽地甩开马鞭,刷地抽中谷缜左颊。
谷缜脸上多道淤痕,吃疼怒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姚晴呸声,“你才是小人呢,连骂句,也不敢光明正大。”谷缜心中“咯噔”下,强笑道:“什时候不光明正大?”
“当不知道?”姚晴道:“你先扯耳朵,这个耳取其谐音,应为尔汝之尔,其后又在沙上写个为字,连起来就是尔为,再后来捧水泼这个妇道人家,这就叫做泼妇吧。首尾相连,不就是尔为泼妇吗?”
陆渐见二人费劲心思,尽争这些闲气,只觉好笑。谷缜却不大自在,心忖这小娘儿们不似想象中那般好欺,日后须得小心应付,方能不落下风。
三人各怀心思,乘马西行,路无话,偶遇农夫,询问之下,方知不久之前,有许多官兵追着伙客商向北去。谷缜大喜,打马西进,沿途不时瞧见尸首,有官兵装束,亦有客商装束,所谓客商,布衣下却藏着鱼鳞软甲。想是这群倭寇扮作百姓,欲要蒙混过关,却被官兵觉察,追战至此。谷缜仔细查看尸首,不见汪直,心中大石才算稍稍落地。
又追十余里,忽听道边山谷中传来喊杀之声。三人下马。奔上左边山头,眼望去,只见数百官兵围着十多个“客商”苦斗,官兵是沈舟虚遣来精锐,胆艺俱高,进退有期,倭寇以寡敌众,渐觉不支。
斗不多时,忽听阵中阵吼叫,竟是残余倭寇眼见突围无望,纷纷调转倭刀,切腹z.sha。谷缜大叫其苦,悲愤之余,忽又见两人并未自残,奋力冲破重围,向这方向死命奔来。
二寇方才突围,陆渐便即认出,二人不是别人,为樊玉谦,是铜瓜锤,铜瓜锤血染衣衫,双脚拖地,全赖樊玉谦搀扶,方能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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