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瓜锤受伤,沿途留下点点血迹。三人循迹追赶,不多时,忽听前面传来哭声,正是樊玉谦,哭几声,忽听铜瓜锤虚弱道:“老三,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大丈夫死就死,有什好哭。死,你就回去,好好跟妹妹过日子,再莫惹这些闲事,你心向软,杀人不多,老天爷让你多活几年,也未可知……”
樊玉谦抽泣道:“不成,就是死,也要带你走。”铜瓜锤怒道:“滚你妈蛋,快走快走,莫待那些狗官兵追上来。”
谷缜听到这儿,“噗哧”笑。“谁?”樊玉谦发出厉喝,枝碎叶飞,尖枪抡起斗大红缨,自树丛中蹿将出来。”
谷缜早有防备,发笑之前快步后退。樊玉谦枪刺空,跳出树丛,见三人,只愣,便认出陆渐,顿时脸色发白,厉声道:“是你?”挺枪便刺,陆渐让过,正要反击,忽听谷缜叫道:“且慢。”
樊玉谦对陆渐甚是忌惮,自度交手起来,胜算不多,是以谷缜喝,他便借坡下驴,就势停住,说道:“你有什话说?”谷缜笑道:“官兵已经退,时半
众官兵快步如飞,路赶来。不想才到山头,当先几人脚下拌,跌倒在地,须臾间,粗大藤蔓涌而出,将那几人缠得有如粽子般。后方官兵见次怪事,无不骇异,先是后退两步,继而纵上前来,挥刀乱砍。不料砍而复生,越砍越多,砍藤之人却被藤蔓缠住,只惊得哇哇乱叫。
倏尔间,众人眼前花,多名绝色女子,衣衫胜雪,广袖飞举,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华。
如此丽人,众官兵从所未见,不觉意乱神迷。恍惚间,只见那女子樱口未启,忽有语声传来:“吾乃本山女鬼,尔等犯山林,亵渎胜景,限尔等速速离开,违者横死。”
她姿容曼妙,语声却低沉如男子,众官兵正觉奇怪,忽又听见阵怪笑,那笑声凄厉万端,似男非女,似从这女子身上发出,却又似在她身后,渐渐忽东忽西,忽远忽近,缭绕山中,盘旋不去。
饶是众将官深经百战,也不由毛骨悚然,心跳如雷,忽听见笑声倏歇,白衣女鬼高叫声:“还不肯走,那就死吧!”说着素手轻挥,地下又生出根长藤,向众人卷来。霎时间,众官兵唬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叫,转身便逃。
地上被缚官兵动弹不得,早已吓得半死不活,忽又听那女鬼说道:“滚吧。”再回手,藤蔓化为烟尘,众人得自由,连滚带帕,只管逃命去。
那女鬼目视官兵去远,蓦地素面沉,喝道:“臭狐狸,滚出来。”声音反低沉嘶哑,脆如黄鹂,嫩如雏莺。
只听得嘻嘻笑,谷缜从草丛中钻将出来,击掌道:“大美人天生就是做戏坯子,佩服佩服。”姚晴玉颊绯红,怒道:“少来敷衍。问你,谁是女鬼啦?既是做戏,又干吗笑得那难听,跟,跟杀猪似。”
敢情二人约好,姚晴出面,谷缜出声,女相男声,吓退那些官兵。官兵虽被唬退,姚晴却恨谷缜趁机使坏,待事毕,便寻他晦气。
谷缜见她有动武之势,自忖不敌,忙笑道:“大美人息怒,那两人跑得远,若不快追,前功尽弃也。”姚晴愣,恨恨道:“好,暂且记下,到时再与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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