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想着城下,双手比划:“贼军长刀五尺,比军刀剑为长,朱枪两丈,比军枪矛为长,鸟铳射程百步,比军鸟铳射程为长。”
众人纷纷点头。戚继光又道:“常言道‘寸长,寸强’,以长制短,乃是兵家取势之法。如今之计,莫如将敌军之长,变为敌军之短。”胡宗宪微微皱眉,“唔”声。
戚继光又道“城头旌旗,旗杆超过两丈,正好克制对方朱枪……”胡宗宪忽地扬声道:“传将令,撤下城头所有旗杆,另选伍佰军士,列阵等候。”
戚继光又道:“敌方鸟铳射程虽远,却不
望天,冷冷道:“沈先生你看人向来极准,这次却是错。”沈舟虚笑笑无话,手拈胡须,望着脚前。
戚继光但觉气氛有异,但异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再瞧沈舟虚,竟是郊外见过那名残废文士,只不知他何以在此,真是奇怪,但这些均是末节,城下战事急迫,却是刻不容缓,想想,拱手道:“小将不才,愿率支精兵,拼死夺回外郭。”
胡宗宪冷哼声,道:“拼死夺回?说来好听,你死容易,若又败,该当如何?”戚继光听得楞,心道:“不错,死不足惜,但不慎败,岂不是坏大局。唉,戚继光败军,不足言勇,督宪信不过,却也难怪。”想着露出丝苦笑,谷缜见状,心中叫苦不迭,转十几个念头均不管用,忽见胡宗宪将袖拂,冷然道:“将戚参将押回大牢,再听发落…”
那亲兵闻言,方要上前,忽听城下“咔嚓”声巨响,众人转眼望去,那座木台四根支柱断根,摇摇欲坠,个明军哨官立在台下,手中金芒闪动,“咔嚓”声响,木台支柱再断根。
众人尚未明白过来,那木台如被大力推送,轰然倒向外郭,百十根燃木如天将霹雳,压向倭阵。倭人惊呼乱跳,亡命躲闪,无形中让出条路。
那哨官长啸不绝,带对男女,沿那空隙,直奔外郭,他手臂高高举起,掌中铁链将把巨镰舞得风车似,木台上燃木落下,均被勾中。也不知他用何种法子,巨镰上如有吸力,燃木但落下,便根接着根,连绵不绝。是故待他奔至外郭,已结成十丈条“火龙”,以哨官为轴,鞭笞四方。
那哨官长啸不绝,“火龙”烈焰腾腾,向下滚落,这砸碾,倭军要浑身浴火,要头破血流。那哨官趁势抢上石阶,翻翻滚滚,杀向城头。
戚继光瞧惊佩,脱口道:“这人是谁?好生得。”胡宗宪也是暗暗称奇,浑然想不到军中何时有此人物,唯有沈、谷二人认得分明,谷缜笑道:“戚将军!别人还罢,结拜兄弟你也不认得?”戚继光神色惊疑,定神细瞧,蓦地尖声叫道:“哎呀,当真是陆渐兄弟。”
胡宗宪也甚吃惊,问道:“这人是戚参将结拜兄弟?”戚继光又惊又喜,击掌道:“错不,错不。”胡宗宪望他眼,默默点头,他对这戚继光原本心怀疑虑,此时观感为之变,心想兄弟如此得,做大哥,自当更胜筹。沉吟间,忽听戚继光道:“有陆渐兄弟,必能守住外郭,贼军无险可据,唯有在平地上与决战,如此来,大可以长制短,击破他军阵。”
胡宗宪道:“何谓‘以长制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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