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将其冲散,却不尽歼,翻翻滚滚,杀近城门,猛攻城门前那支倭军。
这倭军三千有余,虽然勇猛,却奈何城外是俞大猷所留精兵,城内是戚继光新锐之师,背腹受敌,顷刻溃乱,城外五千虎狼之师突入城内,追杀败寇,有如砍瓜切菜般。
戚继光不待尽歼余寇,令旗再挥,转至外郭城外,那里倭军不过两千,屡被陆渐所阻,士气低落,击即溃。陆渐见机,与宁凝、薛耳率城头官兵冲下,夹击倭军。
陆渐心神激动,高叫:“大哥出狱?”戚继光也遥遥答道:“好兄弟,战场相见,不容细叙,待破敌,再与你细说!”
说话间,二人逼近,在马上,在平地,举手相握,均能感觉对方手掌
五人被串成行,虽已殒命,兀自伫立。群寇面面相觑,石阶上倏地鸦雀无声。陆渐又抓起杆长矛,方要作势,倭军忽发声喊,逃走。
陆渐望着群倭背影,呆呆,蓦地大笑。宁凝奇道:“你笑什?”陆渐笑道:“笑自己呢,竟没想到,他们也会怕死!”宁凝听,默然不语,只是身子轻颤,陆渐不由转头去瞧,却见她手捂口,眼含笑意,冷不防陆渐回头,不觉转喜为怒,狠狠瞪他眼。
陆渐暗自纳闷:“这女孩儿真是奇怪,会儿对友善,会儿又恼得紧……”迷惑间,忽听声炮响,抬眼望去,内城中杀出飙人马,当先人跨坐马上,甲胄鲜明,挺直如枪。陆渐瞧得清楚,端又惊又喜,脱口叫道:“戚大哥。”
此时天光大亮,两军对圆,阵势分明。倭军旌旗摇晃,哗啦千支朱枪奇举,茂若密林。官军不过数千,阵势很是奇怪,有拿着长长旗杆,有拿着鸟铳长矛,还有几匹战马,拉着铁炮,看上去参差不奇,不伦不类。最奇却是大小将官身边,均有名小校,红巾包头,手持大刀,目光炯炯,厉如鹰隼。
戚继光马盘旋,令旗忽举,哄然声响,手持旗杆官兵冲出阵外,两人旗,向着倭军朱枪阵乱搅乱捅,旗杆长者五丈,短者也有三丈。霎时间,两军交,倭军尽被捅翻。
倭军害怕薛耳捣乱,鼓不鸣,锣不响,只敢挥舞旗帜,只见旌旗挥,几对鸟铳手赶上来,火药上膛。不料戚继光令旗再挥,旗杆军分出条路来,载炮马车到前方,调转过来,车尾火炮早已点燃,声雷鸣,直入鸟铳阵中,鸟铳手死伤惨重,乱成团。
倭军旌旗再举,两队长刀左右包抄,杀向旗官军。旗杆长大,运转不易,被长刀逼近,有死无生。
戚继光令旗飘飘,两队长矛军左右涌至,列成阵势,护住旗杆军两翼,远远挑刺,鸟铳弩箭继之于后。时间,倭军长刀落地,浑身浴血,惨叫着向后退却。
戚继光令旗再挥,火炮再响,血肉横飞,三般阵势变化如神,有如支长剑,刺入倭军阵中,旗杆、火炮好比剑刃,长矛、弩箭好比剑锷,数十名刀斧手则为剑柄,头包红巾,手持大刀,驱赶众将,稍有后退,立斩不饶。众将平日玩忽职守,得过且过,这次却是事关自家头颅,生死事大,疏忽不得,故而尽都豁将出去,拼死冲杀,犹胜士卒。
倭军原分三部,势成鼎足,部五千人,牵制内城军官,此时首当其冲,被冲个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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