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缜大感意外,愣会儿,皱眉道:“陆渐,你可想好,放过他们,有何后果。”陆渐道:“若为自身安危,坏他人信义,又和汪直,徐海有甚分别?”谷缜不料他恁地迂腐,只气得面色铁青,怒道:“什狗屁信义,好,好,你要做大菩萨,大圣人,由你去好。”转身坐到块石头上,盯着众人,咬着牙冷笑。
铜瓜锤与樊玉谦面面相觑,猜不透对方心思。陆渐也望着谷缜,心中暗叹:“若以武力相逼,这二人誓死不说,也唯有刀杀。但杀人容易,救人却难。鱼和尚大师曾嘱慈悲为怀,怜悯世人。这二人虽不是好人,也并非无是处,若能令其弃恶从善,也是莫大功德。即便谷缜怪,也没法子。”想到这里,说道:“放你二人容易,但你二人须得答应件事。”
铜瓜锤冷笑道:“那得瞧什事。倘若事关汪老,休想老子吐个字。”
陆渐见他神情,没地涌起丝厌恶,冷然道:“你龙门三煞做尽坏事,论理该死。但瞧你二人行事,尚还留有余地,不至丧尽天良。要你二人对天立誓,从今往后,不得为
会儿不会再来。们来,是想问足下几句话。”
樊玉谦将信将疑道:“什话?”谷缜目光凝注,字字道:“汪直死,还是活着?”樊玉谦愣,未及答话,忽听有人闷声道:“不许说……”说话声中,只见铜瓜锤从林子里蹒跚走出,手捂着小腹,面色惨白。
谷缜打量他眼,笑道:“这话耐人寻味。倘若死,说与不说,均是无妨,但若不许说,那汪老鬼定还活着。”
铜瓜锤冷笑道:“活着又怎地?你想知道汪老下落?老子偏不告诉你!”谷缜略沉默,叹道:“是不是你们向北边引开官兵,汪老贼趁机脱身?”铜瓜锤“哼”声,背靠棵大树坐下来,瞪着谷缜,呼呼喘气。
谷缜眼珠转,笑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受重伤,若不趁早医治,必死无疑。这位使枪老兄枪法虽妙,却未必胜过这位朋友,当日在南京城下,也是较量过。故而眼下形势,对二位十分不利。这样好,说出汪直下落,放你们走路,若不然,只怕有伤和气。”
他这话意在威胁,樊玉谦性子优柔,无甚主意,向铜瓜锤道:“二哥。告诉他们?”
“放屁!”铜瓜锤目光凶狠,口角渗出缕缕血丝,“汪老待等恩深意重,咱们也应允汪老,为他引开强敌,既然如此,又怎能出卖他?”
樊玉谦听,讪讪无话,谷缜冷哼声,道:“他若当真对你恩深意重,就当带你同行,又为何支使你引敌?所谓引敌,不过送死罢。”铜瓜锤昂然道:“引敌之事是老子自愿,并非谁人指使。”
谷缜哭笑不得,心道:“早听说汪老贼极会蛊惑人心,如今开来着实不假。这无知蠢汉,也不知受他什好处,竟然这般死心塌地给他卖命。”沉吟间,又听铜瓜锤道:“老三,死便死,也没什不起,咱哥儿俩宁可死,也不能出卖朋友,你说是不是?”樊玉谦叹道:“二哥说得是。”
谷缜努哼声,向陆渐使个眼色,示意动手。不料陆渐沉默片刻,摇头道:“这两人守信重义,若以武力相逼,岂非叫人出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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