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那碗药,咕嘟嘟气喝光,只因喝得太急,又是阵咳嗽。
宁凝心中越发难受,冷冷道:“陆大爷你言重,只是个劫奴,没爹没娘,,又配生什气……”
陆渐愣下,摇头道:“宁姑娘,你这话不对,也是劫奴,也没爹没娘;恩,还有爷爷,他虽然爱赌博,心里却疼爱,可你也不错啊,那个姓商夫人,对你就很好很好。”
宁凝微沉默,偷偷拭去泪水,低头转身,端起药碗,推门而出。陆渐心中迷惑,望着她背影,叹口气。他心神恍惚不定,这般躺会,又昏睡过去。
睡梦中,陆渐嗅到股奇香,睁眼看时,却见床前放尊香炉,炉中燃着紫黑线香。陆渐隐约记得这线香名为“紫灵还魂香”,香气吸入,胸中痛苦大减,甚感舒服。陆渐当下支起身子,见香炉旁又有碗汤药,只怕又被宁凝责骂,便不待她来,捧起喝。
,化作嗡嗡鸣响,他恍恍惚惚,探首望去,涧深百尺,乱石嵯峨,有如狼牙尖刺,直指上天,涧水经过之时,便被切割成丝丝缕缕,更添湍急。想象人若落水,被这急流卷,撞在这乱石之中,血肉模糊,哪能活命……霎那间,陆渐心头空,既似伤心,又似迷糊,幕地喉头发甜,口鲜血夺口而出,只听得身畔宁凝失声惊呼,便即知觉全无。
昏昏沉沉,不知过多久,陆渐张眼看时,眼前四壁清洁,悬琴挂剑;阵阵香风飘至,送来几声鸟语。陆渐循声掉头,窗外却是座花园,花木繁茂,鸟声啾啾,百啭不穷。
花丛中几双蛱蝶,来来往往,比翼而飞,陆渐瞧见,蓦地深深羡慕起来,想这蝴蝶尚能成双飞舞,而自己或许从今往后,只能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间,真是好不可怜。
想到这儿,他胸口窒闷,不由得剧烈咳嗽,挣得满面通红,忽觉嘴里腥咸,举手承接,尽是血水,心中好阵凄凉:“要死?唉,死也好,这般活着,委实太苦。”
伤感间,忽听门响,宁凝推门而入,手捧托盘,盘中盛着碗汤药,见他咳血,流露惊色,上前坐到陆渐身前,给他拭去血水,端起药碗,舀勺,吹得凉,送到他嘴边。陆渐咬牙闭眼,微微摇头。
不多时,燃香焚尽,陆渐胃里空空,虚弱难受,瞧得房中无人,便披衣服,慢慢挪下床,扶着墙踱出门外,眼望去,园中繁华将尽,流光
宁凝心里微微有气,叫道:“你不吃药,病怎会好?”陆渐仍是双目微阖,言不发。宁凝见他面容悲苦,心知他心痛太甚,生念全无,是故不肯吃药。
时间,她望着这病中男子,心中百味杂陈,那点点怨气却慢慢散去。
怔忪会儿,宁凝收拾心情,软语道:“你知道?主人派人去山涧下游查探过,并未发现尸首,或许那位阿晴姑娘依旧活着。她若活着,你死岂不冤枉。”
陆渐身子颤,张眼道:“宁姑娘,你、你不骗?”宁凝只觉股莫名怒气荡漾过心头,将碗重重搁,叫道:“谁骗你,你这人,真是,真是讨厌……”
说到这里,双眼热,只恐再呆这儿,便要当场落泪,转身,便向外走。陆渐忙道:“宁、宁姑娘,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喝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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