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这情形,均露惊容,宁凝心头急,不自禁快步抢上,俯身探视陆渐,细黑眉毛微微颤抖。沈舟虚推车上前,把把陆渐之脉,摇头道:“他还没死。”
宁凝舒口起,露出释然之色。沈舟虚注视陆渐,想想,在其“玉枕”处度入股真气。不多时,忽听陆渐啊呀声,睁眼叫道:“阿晴,阿晴……”他头晕眼花,双臂张,将宁凝紧紧搂在怀里,大哭道:“阿晴,阿晴……”
宁凝出其不意,被他抱住,心中又羞又惊,欲要将他推开,但听他叫声凄惶,又觉心软,怔怔,寻思道:“阿晴是谁?是男还是女……”想到这里,芳心微冷,忖道:“若是女子,却是他什人呢?”想到这里,蓦地惊慌起来,忙将陆渐推开。
陆渐心神稍定,被推开,便发觉怀中并非阿晴,而是宁凝,顿时羞红脸,道:“宁姑娘,,……”宁凝狠狠瞪他眼,默默站起,退到沈舟虚身后。沈舟虚望着陆渐,微微笑道:“小兄弟,你怎
抹血色,心知宁不空真气奏效,这才松口气。过半晌,宁不空撤掌道:“给他真气,足够他支撑月余工夫,这下可好?”
姚晴虽觉月余工夫太短,但此时形格势禁,也无他法,能挨日,便算日,只得叹道:“好吧。”宁不空道:“那你将隐语写出来。”姚晴摇头道:“若写出来,你岂不是立马就会杀掉们,可不做汪直第二。”
宁不空笑道:“那你说如何?”姚晴道:“跟着你走,三日之后,再告诉你隐语。”心想若有三日工夫,陆渐自当远隐,宁不空想杀他,下子也不能找到。
宁不空略思忖,蓦地点头道:“三日也不算长,如你所言便是。”说罢拄着拐杖,飘然出庙去。
姚晴柔肠百结,凄惶不胜,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细指,拂起陆渐额前乱发,深深望着他憔悴面庞、紧闭双眼,知道今生今世,怕是再也不能这样瞧他。念及此,她便觉心酸难抑,只盼这眼看得越久越好,心中默默祷告:“傻小子,你要活得好好,无论如何,都要活得好好,若你死,决不饶你……”
沙天洹瞧得不耐,蓦地厉喝道:“磨蹭什,还不快走?”姚晴咬牙,忍痛起身,跨出庙门,随着那众人远远去。
野庙沉寂,瓦当上残雨点点,滴在阶前,滴滴答答,格外清晰。几只燕子在屋檐下呢喃缱绻,乘着雨后清风,悠然来去。俄而风起,燕雀惊飞,道人影疾如闪电,穿入庙内,瞧见地上汪直尸首,叫道:“糟。”再见靠着柱子陆渐,又是惊,伸手探他鼻息,气息虽弱,却未断绝。
忽听门外传来阵马蹄车轮之声,有人朗声道:“未归,有消息?”先前那人肃然道:“禀主人,汪直已然死。”轱辘声起,名文士推着轮椅,飘然入内。
这文士正是天部之主沈舟虚。他见汪直尸首,不由叹道:“终究来迟步,瞧见凶手?”之前那人正是“无量足”燕未归,闻言道:“没瞧见,却看见这人。”说着指陆渐。
此时又进来四人,除宁凝、薛耳、莫乙,另有个中年汉子,体格高瘦,细长眉眼下,生着个极大鼻子,状若鹰钩,鼻翼上筋络交织,呈青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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