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见他还在装模作样,心中怒不可遏,啐口,只恨伤后不能及远,只啐到性觉脚前。性觉微微笑,悠悠叹道:“真人面前不打证语,事己至此,陆檀越也当明白老衲意思,只需你乖乖说出‘大金刚神力’秘诀,老衲担保,立马放你出去。”
陆渐心中股怒气如火焰升腾,身子滚热,似要爆炸开来,闻声呸声,高叫道:“别说不会‘大金刚神力’,即便会,你也休想知道半字。”
性觉摇摇头,笑道:“檀越还与老衲打诳语?你若不会大金刚神力,又怎能先震飞心缘等人棍棒,再封住他们奇经?”这件事陆渐也是百
迷糊间,鼻间传来草药香气,耳边人语切切,字字入耳。陆渐神智略清,张眼望去,四周昏黑,石壁森森,泛着晶亮水光,石缝里爬出苍黄苔辞,浓重湿气环绕身周,丝丝缕缕,渗入肌肤,直冷透心脾,不由打个哆嗦。颤抖之际,忽觉身有重物,定眼瞧,身上竟然带有极沉重铁枷。
陆渐又惊又怒,却不知究竞发生何事,定神细听,那人声甚是耳熟,正是性智,声调压抑中藏有儿分恼怒:“……都在这里,你还要怎?”
忽听另有人哼声,道:“这就是十六相?你不怕亵渎佛祖?”声音温和中透着几分威严,俨然便是性觉。
陆渐心中迷惑极,再听时,却听性智呸声,悻悻道:“你少跟老子淡什佛啊祖?老子不信这个。”性觉道:“罪过罪过,当心佛祖降罪,扣你今年香火钱。”性智哈哈笑道:“你想扣香火钱,去后山养李寡妇吗?”性觉嗓音陡沉,喝道:“少与说嘴,当心下阿鼻地狱。”性智冷哼道:“要下地狱,你也在前面。”
陆渐听得心神振荡,几乎怀疑身在梦里,这两名“高僧”对答,哪有半点出家人口吻?惊骇间,只听性觉沉声道:“这幅画乱七八糟,谁也瞧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打什哑迷?”性智道:“他就在里面,问便知。”
性觉冷笑声,道:“这小子面相老实,其实滑头得很。明明会大金刚神力,却装得病恹恹,以为瞧不出来,明明会二十二相,却说只会十六相;让他画十六相,他又装疯卖傻,画出这幅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性智沉默半晌,迟疑道:“性觉,当年鱼和尚也救过你性命,并传性字辈‘镇魔六绝’,对咱们也算有恩,这样对待他传人,是否过些。”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认。”性觉森然道,“倘若你会‘大金刚神力’,又何须他鱼和尚救命?至于什‘镇魔六绝’,不过是‘大金刚神力’皮毛罢。哼,想来便可恨,这金刚派好端端神通,偏要脉单传。再说,即便要传,也该传给你,那鱼和尚偏又有眼无珠,传给不能那小贼,结果自作自受,栽在那小贼手里……”
性智呵呵笑,说道:“见那小贼,就知道不是东西。鱼和尚却把他当块宝,真是愚蠢之至……”陆渐听到这里,委实忍耐不住,蓦地喝道:“胡说八道。”
话音方落,便听嘎吱声,石壁掀开线,性觉、性智手持烛火,踱进来。性智笑眯眯,双眼如两条细缝,闪烁光芒。性觉却是宝相庄严,合十道:“陆檀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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