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智吃惊,略略侧身,避过要害,肩胛中下,剧痛入脑,身子平平向前跌出丈余,几乎撞在陆渐身上。陆渐举目望去,石室门前人影骤晃,闪进人,黑衣蒙面,蒙面巾下,双眼睛精芒倏忽。
性智口角沁血,怒喝声,身子扭转,呼地掌击向来人。那人左手招,拆开来掌,右拳直直送出,性智只觉拳风有异,沉掌封堵,拳掌相交,性智面色惨变,瞪着来人,吃吃道:“你,你……”话音未落,便身不由主,噔噔噔连退三步,背脊抵着墙壁,骨骼犹如炒豆,噼啪作响。蒙面人嘿吐气开声,拳掌再送,性智口血如箭喷出,身软如泥,贴着墙壁滑下去。
变起仓促,陆渐未知福祸,正觉忐忑,忽见那蒙
思莫解,此时见问,不觉瞠目结舌。
性觉注视着他,自觉得计,面上露出笑意,温言道:“檀越但请三思。佛普度众生,大金刚神力既是佛门大法,就当不分内外亲疏,传给芸芸众生。鱼和尚挟技自珍,大违佛理……”
陆渐心中有气,冷冷道:“你二人使用*计,将锁在这里,又符合哪条佛理?”性觉笑笑,淡然道:“原本老衲也不想如何,怪只怪施主太过固执,处处隐瞒,不肯吐露神通秘诀,老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檀越放心,鱼和尚对本座有恩,本座绝不伤害檀越,只是请植越说出秘诀……”陆渐截口道:“若不说呢。”
性觉叹口气,字字道:“那说不得,还请檀越常住本寺。十年不说,就住十年,百年不说,就住百年好。”说罢拂袖袍,与性智双双退出,合上石门。
陆渐怒极,大叫声,欲要挣到门前,不料四肢骤紧,前进不得。他这才发觉,四肢铁枷连着粗大铁链,牢牢钉在身后石壁上,别说他“天劫”缠身,病弱不堪,即便康健如初,也休想脱身。想是性觉、性智对他琢磨不透,怕他当真身具佛门神力,故而特意用这铁链捆锁。
如此来,陆渐更是逃脱无望,唯有张口大骂,可惜从小他便不会骂人,骂来骂去,无非“贼和尚,臭和尚、狗和尚……”骂阵,胸口闷痛难当,不觉身子乏力,躺在地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去几时几刻,忽听嘎吱门响。陆渐张眼望去,石门敞开道缝隙,性智手捧托盘,笑嘻嘻钻将进来,托盘里几只大碗,有饭有菜,还有壶素酒,性智笑道:“陆檀越,想得如何?”
陆渐闭眼,懒得理会,性智却自顾自笑道:“陆檀越,你可别怪贫僧,捉你关你,都是性觉意思。这厮看起来慈眉善眼,其实肚皮花花肠子。他和贫僧有句暗号,若说‘务必治好某人’,那就是让贫僧下药、留下来人意思。贫僧虽也不愿,却恨身为寺众,不敢违背住持,故此得罪之处,还望檀越谅解。”说罢郑而重之,合十作揖。
这和尚方才还与性觉狼狈为*,转眼尽说性觉坏话,陆渐初时将信将疑,然而吃堑长智,凝神默想,便猜到这和尚欲借低毁性觉,骗取自身好感,而其根本之意,仍在“大金刚神力”,不由心生鄙夷,冷笑不语。
性智见他神情,便知计谋不授,心中大失所望,面上却不流露,心道来日方长,嘿嘿笑,正要退出石室,蓦然间,股劲风从后袭来,直奔他背心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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