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道:“这里油米酱醋皆无,哪有饭吃?”姚晴道:“自有法子,你先去捉些野味来。”
陆渐犹豫下,出门去,那鹤自也伴随左右。姚晴脱外衣,挽起袖子,露出玉藕也似段小臂,提水扫地,掏灰抹屋。她行事麻利,又极巧思,阵风扫过庭院,不到个时辰,便收拾齐整。这时陆渐回来,手里提几只山鸡,那巨鹤在旁,嘴里叼着只大鱼。姚晴不禁笑道:“你们鸟人,真是对。”
陆渐眼见院落涣然新甚是讶异。姚晴又让他劈柴生火,自己去附近山谷挑若干香草野菜、奇花异果,转回农舍,先将野鸡鸡皮褪下,煎出油来,再将鱼洗剥干净,加上香草奇花,以鸡油细煎,煎得奇香扑鼻,勾人馋涎,随后又将干果磨碎,混着鸡肉炖锅浓汤,所摘野菜用沸水去苦水毛刺,再用鸡油清炒,色泽碧绿,清香醉人。她边做事,边叽叽嘎嘎与陆渐说话,讲述近日逃亡经历,边说边笑,将那些惊险尽皆当作笑谈。嘴里说话,手上却是麻利如故,井井有条。
陆渐默默听着,忽地叹道:“阿晴,你变多啦。”姚晴纤腰拧转,若嗔若笑:“怎变啦,是美还是丑?若不说个明白,可别怪生气。”陆渐道:“你向美得很,就是话多些。”
姚晴愣,轻哼道:“你不喜欢说话?好啊,从今开始,句话也不说。”陆渐道:“哪里会,你说话像黄莺儿样好听,辈子也听不够呢。”姚晴双颊微红,骂道:“贫嘴东西,从哪里学来风流话,越来越讨厌。”嘴里说讨厌,心中却极欢喜。陆渐却听得惶恐,不知如何辩解,抓耳挠腮,脸涨如血,天幸姚晴并不再提,始才放下心来。
用饭时,陆渐但觉无论汤菜,均极清香鲜甜,可口无比,虽无盐味,却更胜有盐之时,彷佛有生以来,从未吃过如此饭菜。虽然如此,他心中伤感仍是挥之不去,浅尝辄止,也无心多吃。
用过饭,两人相互依偎,对月而坐,姚晴枕着陆渐肩头,喃喃说道:“陆渐啊,还没有问你呢,你怎地变得这厉害,竟能做谷神通敌手?”陆渐道:“这件事蹊跷得很,也不知是什缘故。”姚晴轻哼道:“修炼武功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自己练武,自己都不知道吗?”陆渐叹道:“就像做场噩梦,醒来时整个人都不样。”
“做噩梦?”姚晴怪道,“你跟打机锋?”陆渐只好将黑天劫发作、宁凝相救事情说,又道:“多亏宁姑娘,才能活命,但她不知去哪里,叫人好不挂心……”他对男女之事颇为迟钝,只顾说话,全不见姚晴变脸色,只是续道:“宁姑娘身世也很可怜,小时候她妈妈为救她,死得极为凄惨,爹爹也被逼得远走,自己更被仇人收养,炼成劫奴……”
姚晴忽生疑心,问道:“她爹爹是谁?”陆渐沉默片刻,嗫嚅道:“就是宁不空……”姚晴脸色大变,腾地站起,喝道:“你竟和宁不空女儿在起。”陆渐忙道:“你别误会,她,她还是小娃娃时候,就和宁不空失散。”说着,双手比,道,“这小小娃娃,能懂什……”
姚晴冷笑声,说道:“你倒贴心,尽给她辩护。是呀,谷缜身世可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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