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本想告诉青衣人谷缜死因,不料竟被他三言两语,轻轻堵回,正想再说,青衣人已然斜卧石上,倒头睡去。陆渐大感无趣,也只得卧下歇息。
睡许久,悚然惊觉,抬眼望去,那青衣人早已苏醒,双眸子灿如寒星,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你醒?”青衣人道,“传你个心法,待会儿御劫之时,你依法行功,便可帮。”说罢便将口诀说出,大抵是些收敛元神、以神驭气法子。
陆渐依法修炼,他所练“金刚六相”,本就是六种神意,和青衣人法子异曲同工,故而入门奇快,练两个时辰,便已学会,但觉肚中饥饿,又捉条怪鱼,和
美人,你随便索要,断无不给。”
陆渐听得头脑热,只觉受莫大侮辱,腾地站起,大声道:“前辈小瞧人?谷缜与生死之交,你是他师长,也就是师长,师长有难,做弟子岂能不理!帮前辈,全是真心,若不然,前辈就算把天下财富美人送给,也不会动根指头。”说罢怒气难消,攥着双拳,呼呼喘气。
青衣人沉默半响,忽而笑道:“对不住,当真小瞧你。这样好,今日你若助脱劫,将来你为敌之时,便饶你三次不死。”
陆渐听得奇怪,心道:“怎会和前辈为敌?这前辈伤得太重,糊涂?”正觉迷惑,却听青衣人又道:“你再想想,此番助御劫,未必成功,若有闪失,你势必同归于尽。”
“不必多想。”陆渐道,“救人如救火,帮前辈,只求心安。”青衣人唔声,默然不语。陆渐心急道:“前辈还不传解救法子?”青衣人笑笑,说道:“你何必着急,吃饱睡足,养好精神再说。”陆渐道:“这里黑咕隆咚,哪有什吃。”青衣人道:“你仔细听。”陆渐凝神细听,倏尔听见声轻响,分明是鱼儿摆尾。陆渐喜道:“水里有鱼?”
“正是。”青衣人道,“你手上功夫得,捉它易如反掌。”陆渐听得吃惊,心道此人不愧是谷缜师父,见识得,自己本事他都知道。想着跳入水中,抓到条十斤大鱼,游回岸上。那鱼全无鳞甲,光滑细嫩,血肉融化也似,通体透明,可见内脏筋骨。陆渐看得惊奇,说道:“前辈,这鱼样子真是奇怪。”
青衣人道:“此地与地底阴河相通,这些怪鱼都是在阴河寒泉中长大,肌理肥厚细嫩,又因为生来不见阳光,血肉不似地面生物,月久年深,化为无色。要知这阴河水至寒至阴,本来不能活物,此鱼长在玄阴之地,乃是阴中之阳,能够滋补人体元气,对习武之人大有益助。”
陆渐听得欣喜,将鱼肉分为两半,和青衣人分别吃,怪鱼禀赋寒气所生,腥气绝少,肉味奇佳,生吃亦饱口福。两人相对生吃鱼肉,间或抬头互望,不由得同声大笑。
吃鱼,陆渐喝两口阴河寒泉,只觉冷冽入骨,急忙运起神通,方才驱散寒气。坐片刻,问道:“前辈,你为何不问谷缜怎死?”
青衣人淡然道:“生就是生,死便是死,这世上无时无刻不在死人,有老死,有饿死,有淹死,有烧死,有坠崖而死,更有被人杀死,死法子千奇百怪,结果却只有个,既然万法归,怎死,不听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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