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方动,景象忽变,雷电风雨如故,身周却已是茫茫大海,洪波涌起,鱼龙潜跃,巨鲸吞舟,老蛟起舞,纠缠咆哮,响彻海空,森森利齿,触手可及,巨浪如雪山银城,横天压来,伟力磅礴,似要粉碎万物。
种种幻境光怪陆离,叫人目眩,尤难受是,幻境里种种感觉无比真实,陆渐如非多次经历“黑天劫”之苦,心志坚强无比,只怕早就惊骇崩溃。
那海景越变越奇,蓦然间,万籁俱寂,雷静、风息、云散、雨歇、潮退。霎息工夫,沧海桑田。陆渐踏足实地,不及庆幸,前方大地巨声隆隆,摇动起来,土皮起伏,千峰万岭拔地而起,又见大山分裂,山峰断折,喷出百丈地火,熔岩四流,陆渐身子像火,不胜酷热,几乎便要熔化。
地火正盛,忽又天旋地转,天与地陡然易位,陆渐足下踏空,徒然下坠,茫茫苍穹化为无底深渊,山岭熔岩纷纷离开上方土地,有如大雨泻落,随他越坠越深,直至宇宙深处。
猝然间,陆渐灵机震动,神智忽清,诸般幻象陡然消失,冷风徐来,略带阴湿,四
青衣人分吃充饥。
吃饱之后,青衣人道:“孩子,此事凶险,你如今后悔,还来得及。”陆渐道:“前辈小看人,虽不是君子,说不来九个鼎话,但说出来话,七个鼎八个鼎还是有,既然答应为前辈御劫,是生是死,绝无翻悔。”
青衣人点头道:“好小子。”忽见陆渐扭捏起来,支吾道:“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青衣人道:“但说无妨。”陆渐道:“待会儿也不知是生是死,怕是小子死后,仍不知前辈大号,未免不敬。”
青衣人略沉默,笑道:“自号若虚堂主人,你叫若虚先生便是。”他始终不以真名相告,陆渐颇感奇怪,但也不愿强人所难,只得点点头。
青衣人又道:“待会儿行功之时,你知觉任何异象奇观,均莫理会,务必谨守心灯,不为所动,若被幻象激动,必然前功尽弃。此事关系你成败生死,莫要忘记。”
陆渐答应,两人相对静坐,各演心法,不多时,万虑澄空,神意交会。陆渐忽地身子轻轻震,眼前黑暗忽地明亮起来,时间,陆续涌现高天迥地,广袤无垠,目爽心开,神为之飞。
陆渐大感奇怪,自己分明身处地底阴河,怎会看到如此景象。心念甫动,耳边雷声大作,风云疾涌,万里长空乌云聚合,日月无光,道道闪电裂云穿空,有如金蛇乱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炸雷个接着个,此起彼伏,成千上万几如声,同时爆发,震动天地。陆渐心跳也似随那雷声越跳越快,似要挣出胸膛,心跳与雷声混杂,咚咚隆隆,响彻耳畔。
雷电持续不久,忽起龙卷飓风,千百风柱势如腾龙,扭曲摇摆,连接天地,斗大巨石被风吹得满地滚动,疾如走马,快似流星,合抱树木随风弯折,有如杂草偃伏。
狂风吹来,如被刀割,陆渐忍受片刻,忽觉身子轻,竟然随风飘起,宛如羽鸿毛,在狂风里飘飞跌宕,不由自主。闪电道道从天而降,蜿蜒屈曲,会聚在他身上,肌肤如炙,痛中带麻,仿佛置身天地洪炉。
痛苦中,,bao雨轰然如注,雨水粗若儿臂,泻在身上,湿意漫生,如处汪洋大海,四周水波万倾,无边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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