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撩衣出列,直直地跪下去,“儿臣知罪。”
梁帝冷冷地哼声,道:“朕问你,你是怎知道郡主有难,恰好闯进去救她呢?”
其实靖王直在考虑当梁帝问到这个时该怎回答,但真问到,他还是没想到最佳答案,时有些踌躇。来救郡主,是因为梅长苏叫他来,可梅长苏是怎发觉郡主有难,他却点也不知道,所以不敢贸然地供出他来。
“怎?这个问题你答不出吗?”梁帝等片刻,语气略转严厉。
“不……儿臣是……儿臣是因为……”
行为卑污,难为宫规所容,自即日起,褫夺贵妃之号,谪降为嫔,应供应礼遇随减,移居清黎院思过,无旨不得擅出。”梁帝字句慢慢地说着,最后将目光移向言,“以为如何?”
要依意思,那当然是打进掖幽庭最好。不过她也是个明白人,既然太子无事,那母以子贵,梁帝就不可能过于折辱越妃,这时说什都没效果,还不如不说。
见无言垂目,梁帝又将视线投向霓凰:“郡主可有异议?”
霓凰面君申诉,不过为自己个公道,其实心里也明白不可能真因为这件事就废太。现在梁帝虽略有护短,但毕竟已为自己黜禁太子生母,品贵妃,算是尽心力,如果自己再不依不饶,就有些落下乘,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摇摇头。
“还有你,”梁帝狠狠地瞪着太子,“你也要在东宫禁足三月,好好读读书,想想什是储君之道。以后要再卷进这下作事情里,朕决不轻饶!”
“回禀父皇,”个平稳声音突然响起,“是儿臣拜托靖王去。”
“你?”梁帝皱眉,“你又怎知道?”
“是这样,”誉王上前步,恭声道,“儿臣入宫给母后请安,自溥清门入,经昭仁宫过,正撞见郡主侍女慌张奔出求救,说里面情况不对。儿臣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宁可弄错自己领受冲撞母妃之罪,也不能因为犹疑而有误郡主。可是儿臣自知武功太差,怕闯不进内院就被拦住拖延时间,恰好靖王这时路过,儿臣便求他先行步,稳住局势,自己去搬请。靖王为人豪烈,当即答应儿臣,没想到贵妃……呃不……越嫔娘娘竟如此丧心病狂,竟下令射杀皇子灭口,这才有后面事。虽然不是儿臣授意靖王刀胁太子,但他毕竟是受儿臣之托。父皇如要降罪,儿臣愿意同罪。”
他侃侃而谈,倒也没有不合情理之处。当然越妃母子很清楚侍女求救才搬来靖王这种说法在时间上根本不可能,但此时已没有他们开口置疑资格,再说纠缠这些细节也改变不什,故而都没有开口。梁帝尽管明白誉王没他自己吹那高尚,多半是听到有太子把柄可抓就十分欢喜,但对事情经过还是信,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景琰以下犯上,胁太子为质,依律应该严惩。”
霓凰郡主刚刚面目变色,梁帝又接着道:“可朕转念想,毕竟事出有因,誉王又愿意为你分罪,
“儿臣……谨遵父皇恩旨……”
“起来吧。”梁帝面色稍霁,抬起头来,极具穿透力目光在室内打个圈儿,落在靖王身上。
“景琰……”
“儿臣在。”
“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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