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冷哼声,但终究还是道:“此事既然与郡主相关,你又如此坦诚相告,替你跑这趟腿也不妨。不过你也转告那个小子,来日见他,夏冬这关不是那好过。”
梅长苏微笑道:“郡主有夏大人这样好朋友,真是难得。”
听得此言,夏冬眸色突转冰寒,冷冷道:“她现在还不是朋友,等她出嫁之后,才肯承认这朋友二字。”
“是吗?”梅长苏似对这句话毫不在意,随口道,“因为当年那桩婚约?郡主日不另嫁,她就日是林家人。而对于夏大人来说,林家人就是你不共戴天仇人吧?”
这句话他似是无意说出,但听在夏冬耳中,却令她全身僵,眼睫剧烈颤动下。她并不是奇怪梅长苏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桩当年旧案虽然被朝廷刻意淡化,但那毕竟是桩牵连成千上万人大事,以江左盟第大帮实力,只要有心调查,自然不难查出来。真正令她震悚惊讶是
?”梅长苏惨然笑,面色如雪,慢慢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这话你可以问……可是……却怎能问他?”
既然相爱,为何不来?为何不来?
就因为有个早已堕入地狱人还活在这世上,所以他只能挣扎痛苦,左右煎熬。
对那人来说,男女相爱恋情,固然是纯美如水,但兄弟之间情谊,又何尝不是如同金玉般。纵然是世上最潇洒疏阔、不拘世俗之人,终难免会有些执念,不愿有半分愧对朋友。
只不过情之字,历来无计回避,表面上如既往谈笑不羁,掩盖不住他内心黯然神伤,就如同当时在迎凤楼中,郡主看着自己这个江左盟宗主,许多话涌到唇边,欲问难问时痛苦样,那是再怎样平静坚强面具也无法掩饰内心情感。
当初遣派他前去相助霓凰时,并未曾预料到这个结局,但如今面对这样两颗澄如冰雪真心,自己又岂能胸怀迂腐之念,成为其间阻碍?林殊本已命运多舛,只为少年时无关情爱婚约,就已带累霓凰多年,如今奄奄病体,苟存性命,前途多艰,更是再无半分余力牵扯儿女之情……
所以今日备茶待客,等来夏冬,终究是要此心事。
“夏大人,”梅长苏再次睁开双眸时,眼睛里已只有宁和与温情。他柔柔地凝望着夏冬,声音平稳而又安详,“苏某与郡主交情不深,有些话不好当面言讲,故而今日借茶留客,将这故事讲给大人听,就是想请大人替苏某转言:虽然郡主直犹豫不决,没有直接向询问,但知道她心里疑惑是什。那人确在江左盟中,以前不太明郡主心意,生怕其间有什误会,对他不愿多加追问。但自从与郡主相识之后,该看清楚事情已然看得清楚。因此请郡主放心,那人心意绝不会比郡主略薄半分,只是目前还有些事务缠身,暂时不能入京。郡主如果信得过苏某,还请再多给他些时间为谢。”
夏冬听这番话后,时并没有急着反应,而是细细琢磨半晌,方皱着眉道:“男子汉大丈夫当干脆些,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有什不起事务,缠得他来不成金陵趟?”
梅长苏并不多加解释,只淡淡说句:“江湖中人,身不由己,请夏大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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