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冷哼声,道:“知道关于麒麟才子说法,也知道你胸怀大志,迟早要择主而事。但不明白是,就算你要参与太子和誉王之争,也没必要把过去那久事情也查得如此清楚吧?”
梅长苏丝毫不在意她冷洌态度,仍是微笑道:“现在每分时光,都是从过去延续而来,不查清楚过去,又怎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不应做什?无论是再久远过去,种下什因,终有什果。悬镜使向行事力图公正,不也是怀有这个信念?”
“过去事自然都有它意义,只是想不通它们与你何干?”夏冬目光如炬,灼灼地射在梅长苏脸上,“难道十二年前那桩旧案,竟会影响如今太子誉王相争朝局吗?”
“只要有牵连,就或多或少会带来影响。莫非夏大人认为他们与当年事毫不相关?”梅长苏淡淡反问。
女悬镜使沉吟下,“是,承认他们当时推波助澜,加速祁王灭亡,但若不是祁
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感觉,是自己心中突然涌上来那股难以抑制情感洪流。
尽管事情已过去十二年多,尽管已可以不在午夜梦回时心颤落泪,但多年修炼平复,竟未曾带来丝毫真正痊愈。那个清雅书生简简单单“林家”二字,就可以猛然勾起心中滴血痛楚和刻骨仇恨,宛如乌丝间那缕白发,永远那鲜明醒目,随时随地都无法漠视。
梅长苏将目光从夏冬身上移开,似是不忍见到她猝然间显露出脆弱面。身为悬镜使夏冬,自然是强者中强者,可是剥开她傲人身份与坚强面具,她仍然是那场惨剧所遗留下来千千万万悲愤孤孀中个。
犹记得初嫁时她,青春美丽,生气勃勃,刚掀过盖头就不拘俗礼走出新房为丈夫挡酒。明月红烛下双璧人,个是赤焰军中名将,个是悬镜门下高徒,堂上师长含笑祝福,军中兄弟团团庆贺,从此便是花朝月夕,相持相扶。本以为幸福可得长久,又谁知七年恩爱,回首成灰。仿佛古道边刚遥望过那两人依依惜别,再相见她已是十二年未亡人。
幸而她是夏冬,悬镜使职责和坚韧心志支撑她抗过那次打击,同门兄弟面前也未曾轻露悲伤;不幸她是夏冬,团混乱中人人都因为她坚强而疏忽放心,只到某天突然发现她鬓添白发、眸色如冰时,才陡然惊觉她心中积愤与哀戚。
也许只有霓凰郡主稍稍体会到点夏冬心境,被迫快速成熟起来那个少女,本是世上最高傲与强势女子,却在最初与夏冬相处那段时间内诸般忍让她挑衅与刁难,即使是在两人并肩御敌,已结成深厚友情之后,仍然默默地承受她“你日不嫁,就日不是朋友”这样冰冷宣言。
但是梅长苏心中明白,这世上若有人敢对霓凰郡主不利,第个站出来人定是夏冬。无论她嫁或不嫁,无论她名义上还是不是林家媳妇,她都是夏冬最亲近朋友。
因为在战场上结下情谊,是世上最不容易变质情谊。
“苏先生,”片刻静默后,夏冬抑制住自己激动心情,冷冷问道,“你到京城来究竟是为什?”
梅长苏莞尔道:“怎,悬镜使大人连这个都没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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