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神情有些激动,面色潮红地在原地快速地踱圈,“若能得靖王,那当然……可是靖王心性……本王实在担心驾驭不住……”
梅长苏眸色似雪,如刀刃般直逼誉王眉睫:“驾驭不也要驾驭。宁国侯已经是太子人,除靖王,谁在军方能与他抗衡?”
誉王心知他所言不虚,眉头更是拧成团:“要与谢玉正面相抗,其他人确不行。可是景琰是个认死理人,本王怕将来有用处时候,他不听调派……”
梅长苏将身子徐徐转过来,直视着誉王眼睛,用极慢语速问道:“殿下想要掌控军方,为是什?是准备要逼宫造反?”
誉王吓大大跳,不由自主地四处看眼,怒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本王若存此心,天地不容。”
”誉王深知什是欲速则不达,见梅长苏已有些动容,反而后退步,笑着起身道别,把刚才为庆国公团猫抓般心烦忍下去,倒也是个人物。
梅长苏跟着站起来,欠身行礼道:“殿下不计寒素,亲临敝舍,叨扰二字怎敢当?现已天色近晚,本当置酒留客,无奈殿下日理万机,少有余暇,苏某实在又不敢开这个口。清茶杯,招待不周,请殿下见谅。”说着抬手示意,已是要陪客人起出去意思。
按誉王心思,当然是巴不得被挽留下来,可梅长苏这番话,听着又象是留客,又象是送客,捉摸不出他真实意思来,若是领会错,恐怕显得自己跟麒麟才子之间没有默契,所以尽管脑中快速闪过数种想法,最终也没敲定任何种,只能将步子迈得慢慢,盼梅长苏再多说几句。
幸好天从人愿,当两人并肩从书房出来,沿着折廊走到中间凉亭时,梅长苏抬眼看看远处苍茫云脚,轻声道:“誉王殿下不必过于烦恼。庆国公就算这次不出事,他也不是谢玉对手,损失也没什太可惜……”
“说得也是,”誉王蹙眉道,“但他在朝中总有些份量,有总比没有好啊。”
“既然不逼宫,二不造反,调派二字从何而来?”梅长苏语声如冰,“靖王作用,只在于震慑。就算太子那边有谢玉,甚至可以再加几个品侯,都不算什,只要殿下您身边有靖王,有霓凰郡主,那将来在陛下考量中,您和太子对军方震
梅长苏淡淡笑,道:“若依苏某小见识,殿下此时宜将庆国公完全丢开,力支持靖王才是。”
“支持靖王?”誉王这下倒真有些讶异,“他是皇子,又奉圣命主审,谁敢为难他?哪里还需要本王支持?”
“单单桩滨洲案当然不必,”梅长苏凝住脚步,静静地道,“可殿下也知道,此案只是由头,审结之后各地立时便会呈报上多宗类似案件,牵涉到更多豪门。在应对层层复杂关系上面,靖王实在没有经验。如果这时殿下肯加以援手,助他快速平定各豪门反对声浪,稳住陛下‘安定耕农’国政,靖王怎会不对殿下心存感激?”
誉王呼吸滞,仿佛突然之间看到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个方向,脑中渐渐明晰:“先生言下之意是……”
梅长苏冷冷地道:“庆国公有什值得殿下痛惜,就算是两个庆国公加起来,顶得过半个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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