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扶着飞流手臂,迈下十几级粗石砌成台阶,到底层,朝里走过两三间,来到比较靠内间牢房外。
安锐抬手,示意属下打开牢门。整个牢室大约有六尺见方,幽暗昏黄。只有顶上斜斜小窗户里透进缕惨淡阳光,光线中有无数飘浮灰尘颗粒,令人看之后,倍加感觉此处塞闷与脏污。
“苏先生请自便,在上面等您。”安锐低声说毕,带着两个牢头退出去。梅长苏在门外略站片刻,缓步走进牢门。
大概已经听到外面对话,谢玉从墙角堆积稻草堆里站起来,拖着脚镣挪动下,眯着眼睛看向来访者。
“谢侯爷,别来无恙?”梅长苏冷冷地打个招呼。
不象是个大人物样子。但对于提刑大老爷恭敬客气,这青年好象安之若素,只淡淡笑笑,步子仍是迈得不紧不慢。
行人顺着幽冥道前行,显然是要进牢房里去探监。老黄头正皱着花白眉毛猜测来者身份,那个青年突然停住,视线下子扫过来,吓得老黄头个趔趄,以为对方发现自己在这里窥测。
“那边……好象不太样……”青年指着老黄头方向问道。
“那是寒字号房,”安锐谨慎地答着,“苏先生应该知道,就是关押皇族地方。”
“哦。”青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在他们后面,突然有个人影飘过,如同鬼魅般,会儿在前会在后,青年喊声什,那人影乖乖地停下来,仔细看,却又是个正常俊秀少年模样。安大老爷和两个牢头都是脸好奇又不方便问样子,行人就这样穿过长廊,消失在另端栅门内。
谢玉看着这个闲淡年轻人,心中况味杂陈。其实自从知道他就是有麒麟才子之名江左梅郎之后,自己明明直都在努力防他,各种各样手段都试过,举动也倍加小心。可最终结局,居然仍是被逼至绝境,落到这间湿冷囚室之中。如果这切都是因为自己时运不济,才会凑巧被揭发出来倒也罢,如果竟是这位江左梅郎手炮制出来,那静夜思之,未免有些毛骨悚然,心下惊栗,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做到。
“怎?才半月未见,谢侯爷就不认得苏某?”梅长苏又刺他句。
谢玉忍住胸口翻腾怒气,哼声道:
老黄头赶紧溜回自己守备范围内院门后,呼口气,坐下来,继续拧眉猜测来者会是何人。这个是他乐趣,被怎惊吓都不会放弃,也从不在乎他所猜测结果根本没办法去验证对与不对。
这个令老黄头枯燥天又有事做青年,当然就是梅长苏。
由于誉王亲自出面安排,安锐哪里敢怠慢。尽管对方只是个无官无职白衣书生,他依然小心地亲自出面陪同,并不敢自恃身份有所轻视。
天牢狱房都是单间,灌浆而筑,结实异常。与所有监牢样,这里也只有小小高窗,空气流通不畅,飘着股阴冷发霉味道。梅长苏进入内牢走廊时略停住脚步,抬手扶扶额头,好象有些不习惯里面暗淡光线。飞流走过来,挨在他身旁,很乖顺样子。
“苏先生请小心脚下,”走到转弯处,安锐提醒句,“谢玉监房,还在下面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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