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起闪到路边,两个衙役好奇张望着,谢玉却背过身,半隐于道旁茅草之中。
马车在距离三人数丈远地方停下,车帘掀起,个素衣青年跳下来,给两个衙役人手中塞大锭银子,低声道:“来送行,请行个方便。”
虽然不认识来者是谁,但来给谢玉送行,那定不是市井之徒,两衙役极为识趣,陪笑下,便远远地站到边。
“爹……”谢弼颤颤地叫声,眼睛红红,“您还好吧?”
谢玉无声无息地站半晌,最后还是淡淡地应声:“嗯。”
瞧。
“干什?都给回去!”个粗重声音就在这时响起,声音主人也快速挤过来,试图把人群推散,“有什好看,城门都开,还不到自己该站地方去!”
“七叔,”个官兵拉长音调道,“刚开城门,鬼都没半只,兄弟们也就想看看而已,又没干什。”
“换你被人这样看你乐意啊?”
“又不犯事,凭什让人看?他现在又不是大侯爷,你讨好他干什?”
谢弼又张张嘴,似乎不知接下来该说什,呆片刻,回头去看那辆马车。
谢玉顿时明白车上还有人,不由目光跳。此情此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想再见她面。然而无论他是想见还是不想见,此刻都已没有选择。车帘再次被掀开,身孝服莅阳慢慢地走下马车。令谢玉意外是,陪同搀扶着有些虚弱长公主人,竟然是萧景睿。
在离谢玉还有五六步路时候,萧景睿放开母亲,停在原地不再前行。莅阳长公主则继续走到谢玉面前,静静地凝望着他。谢弼想让父母单独说两句话,又体念景睿现在心中矛
七叔脸沉,朝地上啐口,骂道:“人家当侯爷时候就该讨好,犯事就该踩,势利眼成这样算什男人?”
其实围观人大多也只是好奇,被这样骂自然生气,好在这七叔平时人缘不错,资历也深,立时便有人出来打圆场劝和,总算也只是对吵没有对打。两个衙役象看好戏样在旁瞧着,时不时还挑拨两句,而原本引起混乱谢玉本人,反而悄悄地退到边,整张脸掩于须发之后,看不清表情。
负责这组官兵小领队本来只是袖手旁观不想管,军中嘛,什时候不是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不打架不伤人就没事,何况现在天才蒙蒙亮,城门冷清,反正无聊,就当大家暖身。可后来他无意中看见两个衙役悄悄撇嘴露出鄙夷之色,突然意识到有外人在场,未免让人家看巡防营官兵笑话,当下心中怒气大升,从旁边抓起根鞭子啪得抖个响脆,高声骂道:“***都给老子闭嘴!”
虽说他也只是个小头目,但县官不如现管,见他突然发怒,大家诧异之下也没敢违逆,乖乖闭嘴散开。两个衙役见好戏落幕,倒也没再继续添柴加火,而是推搡着谢玉出城门。
南越门出,是条黄土大道,甚是平坦好走。谢玉习武之人脚力不弱,没给那两个押送者棍棒驱打机会,走得并不慢。大约半个时辰后,天已大亮,个衙役停下来擦汗,无意中向后瞥眼,只见尘土飞扬,辆素盖黑围马车疾驰而来,单看那拉车神骏马匹,也知不是寻常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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