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阳……”
“你写这个不会给任何人看,自己也不会看。你曾经做过什事点儿也不想知道,因为对来说,什都不知道才是最好……”莅阳长公主将绣囊放入怀中,目光凄迷,“还准备些衣物银两,你路上带着用吧。”
谢玉柔和地看着她,想抚摸下她脸,手刚动,立时惊觉自己是被枷住,只能忍住,轻声道:“莅阳,你多保重,定会回来再见你。”
谢玉眼珠转转,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明白梅长苏意思。
自己所掌握秘密,除那日当面告诉梅长苏,还有很多是他暂时不想说,或者不能说。这漫漫流刑路,夏江如果要杀他,根本防不胜防。唯保命方法,就是把心中秘密都写下来,交托给莅阳保管,如果自己没事,莅阳就不公开他手稿,如果自己死,那手稿就成为铁证。夏江不是糊涂人,算便知道还是让自己活着好,自己活着再不可靠,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关系到两人共同生死秘密说出来,反而是自己死,切才保不住。
这确实、确实是最后根救命稻草……
莅阳长公主仍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决定,毫无催促劝说意思。
谢玉心头突然热,眼眶不由潮潮。虽说是多年怨侣,但这世上自己唯还敢相信,唯还敢抱有丝希望人,就只有莅阳。
盾难过,便走过去将他拉到更远地方。
“结束吗?”沉默良久后,长公主问出第句话。
“没有。”
“能帮什忙?”
“不用,”谢玉摇摇头,“在京城你尚且护不住,茫茫江湖你更是无能无力。”
“有纸笔吗?”稳稳心神后,谢玉低声问道。
莅阳长公主从宽袍袖袋中摸出个长盒,里面装着现成笔墨,和幅长长素绢。
“写在这个上面吧。”
谢玉迟疑地看看远方正瞧着这边那两个衙役,莅阳立即道:“没关系,那个苏先生说,越多人知道你写过这个东西越好。”
谢玉立即领会,急忙提起笔。因他带着枷,莅阳公主便把素绢铺在木枷上,等他写几个字便帮他挪动下绢面,不过自始至终,她目光焦点未有刻落在那些字迹上。等谢玉好容易写完,她立即将素绢折起,放进个绣囊之中,拔下扎在上面根细针,密密将囊口封好。
莅阳长公主目光沉静而忧伤。虽然近来流泪甚多,眼眶周围已是色泽枯黄,皱纹深刻,但眸中眼波仍然余留秋水神采,偶尔微漾,依然醉人。
“那位苏先生……昨天派人来见,说叫你交封信给。”
“信?”谢玉愣愣,但想到是那位令人思而生寒梅长苏所说话,又不敢当做等闲,忙绞尽脑汗思考起来。
“那人说,如果你还没写,叫你现在就写,因为你说那些东西后面,定还有更深,写下来,交给,你就可以活命。”莅阳长公主并不知道这些话意思,她只是木然地、字句地认真转述。
尽管这个男人扼杀她青春恋曲,尽管这个男人曾试图谋杀她孩子,但毕竟有二十多年夫妻情份,他是她三个孩子父亲,她并不想听到他凄惨死去消息,尤其是在这个男人自己并不想死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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