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开始论辩以来,靖王只有两句话是对梁帝说,这两句都没什顶撞之意,但誉王这罪名扣下来,倒好象景琰说任何话都是有意针对梁帝,实在是记厉害软刀子。
蒙挚额头上已经开始有些冒汗,但他也不是机敏灵变之人,时哪里想得出什化解目前局面办法,只是心中干着急而已。
“陛下……”直跪侍于殿角高湛这时悄悄地爬过来,凑在梁帝耳边低声道,“奴才斗胆提醒陛下,您每天浴足药疗时间要到,芷罗宫那边传过信来,静妃娘娘已准备妥当……”
梁帝胸膛明显起伏着,看向殿下神色各异这些人……惶惑不安蒙挚,努力显得恭顺平和誉王,面无表情夏江,还有跪在那里,没有再继续申辩,但也没有请罪靖王。
这位已逾耳顺之年老皇帝突然觉得阵泄气,闭上眼睛无力地挥挥手,道:“退下吧,全都退下吧……”
事情如何发生,确不知道,只知道,当奉旨出使东海离开京城时,祁王还是天下景仰贤王,林帅还是功勋卓著忠良,赤焰军还是匡护大梁北境雄师,可当回来时候,却被告知他们成逆子、叛臣、罪人,死死,亡亡,除乱坟与灵牌,甚至连尸首也没有看到具,却让如何分证清楚?”
“原来如此,”夏江声色不动地点着头,“原来在殿下心中,只要有贤王德名,有震主军功,有兵将如云雄师,就可以谋逆吗?”
在夏江这句恶意问话之后,蒙挚尽最大可能向靖王使着眼色,暗示他冷静点。可是已经沸腾起来热血很难瞬间冷却,当此生最深最痛伤口被人碾压在脚下时,三十二岁萧景琰实在无法让自己就此隐忍:“所谓谋逆,并无实迹,所看到,也只有夏首尊你份案情奏报罢。”
“不会吧,你只看到夏首尊案情奏报?”誉王语气温和地插言,“景琰,难道你连父皇亲下处置诏书也没有看到吗?”
听到此处,斜靠在扶枕上梁帝终于放下支着额头旁侧手,坐正身体,盯住靖王眼睛徐徐道:“景琰,关于朕对赤焰案处置……你有什不满吗?”
誉王略微有些失望,本想再多说句,被夏江眼神止住,只好忍耐着,与众人起行礼退出。
到得殿外,靖王绷着脸,眼也没有朝两个同行者瞥过去,径自快步走。誉王与太子争斗时玩多年表面和睦太极功夫,对于新对手这种冷硬不给脸子风格十分不适应,呆呆地看着他背影,好半天
这句话虽然听来平常,但细细品,其实已是极重,靖王立即由侧坐改为跪姿,伏地拜拜,可抬起头来时,说话仍无退让之意。
“儿臣并非对父皇有任何不满,儿臣只是认为,祁王素来……”
“是庶人萧景禹!”梁帝突然怒意横生,高声道,“还有什林帅,那是逆臣林燮!你学没学会该怎君前奏对?!”
靖王狠狠咬住下唇,牙印深深,方稳住脸上抽动肌肉。蒙挚立即跪下,低声道:“陛下,年节将近,请暂息天子之怒,以安民生之泽……”
“景琰也少说两句吧,”誉王也轻声细语地劝道,“当着和外臣面,哪有这顶撞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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