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转动着茶杯,似在思忖。
“十三年前那桩惨案中,她失去丈夫,失去兄长和好友,们彼此都能理解彼此痛苦。面对这个当年旧事局内人,总比面对先生这样局外人
萧景琰沉吟下,徐徐问道:“先生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劝说夏冬吗?”
“是。”
“却以为由你去不妥。”
梅长苏微微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这当然不是靖王第次提出反对意见,不过以前他都只是针对某件事该不该做而提出异议,还从来没有否决过具体行动方法。
因为策划与辩才,向都是梅长苏长项,靖王素来都只有听从份儿。
英不清楚梅长苏身体状况,觉得他这举动有些失礼,以为这位麒麟才子是因为专心思虑而有所忽略,忙好心咳嗽声,以示提醒。
靖王立刻看列战英眼,皱眉摇摇头,自己走到梅长苏对面坐下,亲手斟杯温茶,推到谋士手边。
“先生想是累,早些回去休息吧。虽然事不宜迟,但终究不是这两天能解决。再说明日就是除夕,再怎加紧也得年后才能行动。至于行动后将要到来冷落打压,早就是习以为常事,没什受不,先生倒不必过于为殚精竭虑,还是身体要紧。”
他这番话就算只是客套虚辞,听着也甚是妥贴,何况梅长苏十分解他不屑笼络虚套性情,心里自然温暖,笑笑道:“殿下说是,再速战速决,也不能明日就战。许多详情细节要策划考虑,还必须得等个人回来。”
“等个人?”靖王挑挑眉,“谁啊?”
“只是觉得。”靖王欠欠身,道,“先生现在是谋士,虽没有公开,但至少夏冬是知道。你以谋士之身,却要到她面前以旧事动之,大义相劝,只怕很难让她信服。毕竟……她是个悬镜使,历来习惯先以恶看人,先生出面,她首先会想到就是党争,只怕不会那容易就相信你确是只为救出卫峥而去找她。”
“说也是,”梅长苏喉间模糊地笑两声,语调中带出些自嘲之意,“这个搅动风云谋士,要拿情义公道来劝说她,可信度自然要折去几分。”
靖王看他眼,正色道:“就事论事,并无他意,希望先生不要多心。”
“殿下话大在情理之中,多什心呢,”梅长苏笑容未改,问道,“那以殿下意思,是想自己亲自去?”
“不错。”
“攻破悬镜司地牢抢人,本是绝无可能做到事,但如果这个人回来,这个不可能也许就会变成很可能……”
他说虚泛,列战英听不懂。不过靖王解事情远比他多,略微想想便心中然,只是仍有些怀疑,“她毕竟是夏江徒儿,你有把握她会帮你吗?”
“不算太有把握。”梅长苏闭闭眼睛,“但她不是帮,而是帮她亡夫战友。夏江卑劣害死聂锋在前,自己早就失为师之义,以夏冬性情,应该不至于迂腐到还继续受他摆布,只要她肯施以援手,计划便能成功半。”
“你确认夏冬年后会回来?”
“这个倒没问题。夏冬每年初五都会上孤山祭奠聂锋,从无间断。派人注意过她行踪,按她现在动向,两三天后就会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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