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他盛情殷殷,可才刚刚酒过三巡,言豫津看起来便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出于礼貌起见,还做出副凝神欣赏表情,可惜那目光早就散得没边。
“你耳朵啊,就是让妙音坊给养刁。”纪王悻悻地道,“府里这些个粗浅玩艺儿,你当然瞧不上。”
“王爷就别光说,您自己不也是这样?”言豫津毫不在意地挥手,“最迷宫羽姑娘那把琴人,恐怕不是吧?”
“唉,”纪王叹口
“梅长苏倒是说过想请你帮忙,不过他让先问你声,如果你不愿意,就不勉强。”
言豫津苦笑道:“这个苏兄,事情已经这样,怎可能不愿意。到底什事啊?”
“他没说,还要跟他碰次面,到时再问吧。”言阙用力握握儿子肩头,道,“梅长苏答应不会让你做危险事,也不会让你冒险。”
“爹,没关系……”
“你觉得没关系,爹觉得有关系。听话,这些年,爹已经很委屈你。”
“爹现在很好啊,心也没有冷,人也没有老,有什不好?”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言阙笑起来,给儿子又满上杯酒。
“其实以前事并没有全忘,林伯伯,宸妃娘娘,还有祁王,都记得点点,”言豫津仰着下巴回想,“祁王对们这些孩子很好,有什问题问他,总是解答得很清楚,带们出去骑射时,也照管得十分周全,不象林殊哥哥,会儿就不耐烦,嫌们慢,又嫌们笨,动不动就把们从马背上捉下来丢进车里叫嬷嬷照看,自已先跑到前面去……这个记得最清楚!”
言阙忍不住笑笑,不过这缕笑容很快就淡去,“小殊……唉,最可惜就是他……”
言豫津见父亲又开始伤感,忙道:“爹,苏兄到底想让您怎帮他,说过吗?”
言豫津有些不习惯这样温情父亲,鼻子有些发酸,仰首杯酒,将胸中翻腾压下去。
那夜父子二人喝整整坛半酒才倒下,彼此都第次发现对方酒量居然这好。这醉就醉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发现个俊秀冷漠少年正蹲在面前盯着他们看,看到他们睁开眼睛便塞过来封信,大声道:“烧掉!”说完就消失。
虽然余醉未消,但言阙总算还足够清醒,没有按照少年简洁指令直接把信烧掉,而是先拆开来看遍。
正是因为这封信,初四那天,言豫津纵马跑过金陵街头,招摇无比地去拜访他朋友们,最后,来到纪王府前。
素以性情爽直,通音好酒著称皇叔纪王,是言豫津忘年之交,见到这位小友便乐开花,忙接入府中殷勤招待,还把自己新调·教乐师歌姬全数叫出来献演。
“大概说下。这部分主要是在当天把夏江引出来,以及事发后暗中联络朝臣替靖王开脱,都不是什难办事。”
言阙说简单,但只要细想就知道并不容易,尤其是后件事,更加需要精确判断和分寸上严密掌控,稍有偏差,便会适得其反。
“爹,您有把握吗?”
“事在人为。”言阙面上突现傲气,“爹冷眼看朝局这多年,这点判断还是拿得准。”
“有没有什事,可以让孩儿来帮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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