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日,内阁颁旨,令聂锋率军七万,迎战北燕铁骑,蒙挚率军十万,抗击大渝雄兵,择日誓师受印。在同道旨意中,那位在帝都赫赫有名地白衣客卿梅长苏,也被破格任命为持符监军,手握太子玉牌,随蒙挚出征。临出兵前天,梁帝大概是被近来地危局所惊,突发中风,瘫痪在床,四肢皆难举起,口不能言。萧景琰率宗室重臣及援军将领们榻前请安,并告以出征之事。当众人逐近前行礼时,梅长苏突然俯在梁帝耳边,不知说些什,早已全身瘫麻老皇竟然立时睁大眼睛,口角流涎,费力地向他抬起只手来。“父皇放心,苏先生是国士之才,不仅通晓朝政谋断,更擅征战杀伐。此次有蒙卿与他,乱势可定,从此大梁北境,自可重得安固。”站在旁萧景琰字字清晰地说着,眸中似有凛冽之气。
梁帝手终于颓然落下,歪斜地嘴唇颤抖着,发出呜呜之声。曾经无上威权,如今只剩下虚泛礼节,当亲贵重臣们紧随着萧景琰离开之后,他也只听得见自己粗重呼吸声,在这幽寒冷硬、不再被人关注深宫中回荡。
第二天,两路援兵高级将领们便拜别帝阙,束甲出征。如同当年默默看着梅长苏入京时样,金陵帝都巍峨城门,此刻也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到来时素颜白衣,机诡满腹,离去时遥望狼
战之后,相信大梁战力会渐渐恢复到鼎盛时期。”
“是说你,”蔺晨眸色深深,面容十分沉郁,“三个月以后,你呢?这冰续丹服下去,虽然能以药效激发体力,却也是毫无挽回余地地绝命毒药,三月之期到,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多留你日。”
“知道。”梅长苏淡淡地点头,“人生在世,终究死。蔺晨,已经准备好。”
蔺晨牙根紧咬,把扯开自己衣襟,从内袋处抓出个小瓶,动作十分粗,bao地丢给梅长苏,冷冷道:“放弃也罢,选择也好,都是你自己决定,没什资格否决,随便你……”说着转身,脚踹开房门,大步向外就走。
“你去哪里?”
“外头募兵处大概还没关吧,去报名,”蔺晨只是略停停脚步,头也不回地道,“答应过要陪你到最后日。你虽食言,却不能失信,等有军职。请梅大人召去当个亲兵吧。”
梅长苏心头热,冰凉小瓶握在手中。突然开始发烫。守在院子里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冰续丹存在,也不知道两人谈话地细节,但从蔺晨走时所说这句话,大约也能推测出梅长苏已经决定出征北境。几个侍卫都是热血小伙,黎纲和甄平更是旧时军士。他们方面都想要上疆场卫国杀敌,另方面又怕梅长苏经受不起征战艰苦,矛盾重重之下,都呆呆地站在院中,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
在片僵硬气氛中,宫羽抱琴而出,廊下独抚。纤指拨捻之间,洗尽柔婉,铿锵铮铮。派少年意气,金戈铁马,琴音烈烈至最高·潮时。突有人拍栏而歌:
“想那日束发从军,想那日霜角辕门。想那日挟剑惊风。想那日横槊凌云……流光瞬,离愁身。望云山,当时壁垒,蔓草斜曛……”
歌声中,梅长苏起身推窗,注目天宇,眉间战意豪情,已如利剑之锋,烁烁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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