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沐过浴,浑身舒泰,步出厢房,见厅中婢女多人。那女子见他出来,欠身作礼。文靖面红耳赤,低着头从旁走过,忽听耳边有人柔柔地道:“千岁!”
文靖扭头看,认出她正是方才在经略府唱曲子词蓝衣女。这时副婢女打扮,几乎有些认她不出,不过既然认出,就得打个招呼,这小子只得嗫嚅道:“你……你怎到这儿来?”
蓝衣女低着头,默然半晌,“千岁想必比月婵更明白。”她涨红脸说。
“明白什?”文靖哪里解得这些风情。他见月婵欲言又止,便道:“困,有话明日再说吧!”
“千岁莫非不想听唱首曲子?”月婵道。
睡得死猪样,蒙古人杀过来,罪过岂不都落在个人身上,你两个老家伙想倒美。”他扫视众将,目光落在吕德身上,忖道:“此人方才见地甚是高明,必定是个担得大事角色。”想到这儿,向吕德道:“吕统制。”
吕德应声上前,文靖沉吟片刻,道:“你将城中军士分为五拨,每过个时辰,轮换次,仅留拨人马准备明日守城事宜。”
吕德领命。文靖又对向宗道说:“向统制,你指挥四百名轻骑,在城池四周巡视,百里之内,发现蒙古人,就效法古代烽火,以焰火为号,向城中传递。”
向宗道领命,心中却十二分不舒服:“这种事付与下属便可,让来做,不是大材小用?”
文靖瞟王立和李汉生眼,心想:“这下子万无失吧。”
文靖连连摇头,骨碌钻进卧房,将门从里面锁住,舒口气,道:“总算挨过这晚。”他爬上床,本想打坐,但心乱如麻,老是静不下来,想到最后,满脑子都是那个刁蛮影子。“不知道还能够见到她?”文靖心中郁闷:“也许今生今世也见不着她。”想到这里,心中酸楚,几乎落下泪来。忽然远处传来缕吟唱,文靖细细听,竟然是今晚那支填没唱《丛花令》,歌声缥缈清绝,带着淡淡愁意,文靖心事与曲韵暗合,听半晌,不禁痴,披衣出门,只见月婵浴着蒙蒙月色,缓步花丛,手捧纸素笺,蹙眉低唱。
她听得门响,掉头看去,不禁失色,施礼道:“婢子无礼,扰千岁清梦?”
文靖脸比猴子屁股还红,连连摇头,嗫嚅道:“不……不是,你唱得很好。”他顿顿,咽口唾沫道:“只是填得不好……”
月婵微微笑:“不说好坏,只是千岁填得词与往日有些不同。”
文靖惊:“莫非她认得真货,瞅出这个
“千岁思虑果然周密。”李汉生不放过任何拍马屁机会。
王立捋须道:“不错,们也该学学千岁风度……”他本想说继续酒宴,但终觉不妥,就此打住。
于是众将散去,王立引文靖径至竹香园歇息,这园子中遍植翠竹,风吹影动,在月下甚是婆娑。
文靖随王立进座精舍,舍里陈设雅致,四名风情万种俏丽婢女含笑相迎,要为他宽衣沐浴,文靖骇跳,忙道:“自个来就成。”双手把腰带紧紧拉住。
王立愣,忖道:“听说这淮安王素有寡人之疾,府中美人无数,怎今日反常态,莫非嫌这几个婢女不够美貌?”他微沉吟,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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