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笑道:“当心跑断你狗腿。”说着当街驰起马来,行人们大惊闪避,不想绿衣女骑术精绝,那白马又灵通无比,遇物则避,逢人则跃,在狭窄街巷里左右穿梭,竟未撞翻人半物。
梁萧奔出二十来步,忽听白马在街那头唏律律声叫,便无踪迹。追到拐角处,四顾无马,他心有不甘,揪过个买乳糕汉子盘问,方知往东去。又往东追,赶约摸两里路,忽见绿衣女意态悠闲,慢吞吞骑着马,正到座桥头。梁萧飞步上前。还有三丈来远,绿衣女便瞧见他,笑嘻嘻地道:“小色鬼,还不死心?”梁萧怒哼声,足下紧。绿衣女轻轻笑,也不抵挡,只把缰绳提起,白马会意,倏地人立而起,四蹄攒,流星般跃过五丈宽河水,落在对岸,也不稍停,钻进条巷子。
梁萧瞧得目定口呆,快步跟上,七弯八拐钻出巷道,却见条长街横贯东西,两旁满是栈铺,锦罗金珠,着眼生辉,还有许多太湖鱼虾,活蹦乱跳,沿街叫卖。
梁萧四处张望,蓦地眼中亮,只见那匹白马混在群马中,正在街头处歇着,近旁却是座望水而建、高大气派酒楼。
梁萧赶到楼前,只听绿衣女嘻嘻笑道:“小色鬼,你腿脚倒快得很!”梁萧定睛瞧,只见她坐在当河窗前,手托腮,手把玩笠上柳叶。梁萧眼见楼中人多,被她口个色鬼地叫,不禁臊红耳根,啐道:“贼丫头,你干什老是骂小色鬼?”
绿衣女笑道:“你忒不要脸,当街嫖妓,不是小色鬼是什?”她有意叫梁萧难堪,是以说得十分大声,楼中男子纷纷回首望来,嘴角含笑,眼中大有深意,看得梁萧好不羞怒。
忽听个洪亮嗓音哈哈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位小哥年纪轻轻,正当风流之时,当街嫖妓有何不可?虽说纵情任性,倒也活得潇洒自在。”梁萧心头感激,转眼瞧去,只见楼角处两张桌子坐十来个壮汉,个个紧身装束,满面须髯,身边搁着硬弓箭囊,派杀气。说话者乃是居中个高大中年汉子,便是坐着,也高出众人头,披着袭蓝得发青织锦斗篷,眼角处皱纹深刻,大有风霜之色。
那绿衣女瞧汉子眼,冷哼道:“关你屁事。”她声如银铃,即便张口骂人,也极好听。众汉子闻言,均有怒色,那蓝袍汉子却不着恼,笑道:“好,好,恕颜某人多嘴,不过别人寻花问柳,又与姑娘什相干。”绿衣女冷笑道:“大路不平有人踩。哼,你们这些臭男人,仗着有几个臭钱,便不把女人当人。”那蓝袍汉子笑道:“不然,自古天尊地卑,男女有别,女子沦落到烟花之地,那也是天意如此,勉强不。”绿衣女冷笑道:“说得好听,这些话干什不跟你妈说去?”
这话阴损之极,那蓝袍汉子涵养再好,也不由变面色,旁边个汉子厉声叫道:“放肆!”绿衣女冷笑道:“放肆?哼,还放五放六呢,但终归比你们放屁好些。”她话没说完,众汉子已气得脸色铁青。几个人作势便要起身,那蓝袍汉子却摆手,哈哈笑道:“罢,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焉能与小娘儿们般见识。”说罢端起酒碗,自顾自喝碗。其他汉子见头领如此,也只得纷纷落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