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他想到亲手掩埋父亲情形,胸中痛,泪水夺眶而出,但知目前不宜大放悲声,只得强忍悲戚,劝慰道:“梦里不是还能见到?”
柳莺莺狠狠将他推开,怒道:“梦里是梦里,做得数?画饼儿能吃吗?镜里花儿能采吗?”说着又哭起来。梁萧心道:“怎不懂?还不是常常梦到爹爹妈妈。”瞧她脸上挂满泪痕,不觉怜意顿起,笑道:“画饼怎不能吃,你画在纸上,连着纸道吞下去。”柳莺莺哭笑不得,啐道:“那画在地上,你吃不吃泥巴?”
梁萧道:“你画,便吃。”柳莺莺瞧他神色严肃,知他变着法儿叫自己开心,忍不住扑哧笑,低骂道:“臭小子,尽说大话。”如此来,却不再哭,怔然半晌,叹道:“小色鬼,梦里都说什?”梁萧如实说。柳莺莺叹口气,道:“这次来中原,本是要寻师叔。”梁萧道:“投靠她?”柳莺莺摇头道:“不是,要向她讨个公道。问她为什要害死师父。”梁萧大吃惊。却听柳莺莺幽幽叹道:“真不明白,那天,师叔为何会突然变个人,点都不像她……”梁萧不由问道:“变成怎样?”
柳莺莺定定瞧着远处,缓声道,“那时,刚满五岁,师叔突然从山外回来,脸瘦削苍白,似乎很是疲惫。她平日最疼,每次回天山,总会带给许多好玩物事,好吃东西,抱着到处嬉戏玩耍。可那次,扑上去叫她,她却没笑下,既不抱,也不说话……”说到这里,低眉不语。梁萧想想,说道:“或许她遇到很伤心事!”柳莺莺叹道:“是呀,也这猜。可是师父至死,也不肯对说明缘由,只说是件大丑事,令师门蒙羞,不说也罢。”她叹口气,又道,“那时候,见师叔对冷冷淡淡,心里好不难过,吃过晚饭,闷闷地就去睡觉,但怎也睡不着。过阵,就听到厅堂里传来争吵声。心中奇怪,便蹑足过去,躲在门边偷听,却听师父说道:‘这尸两命,太违天良吧。’师叔却道:‘尸三命又如何?都是活该。’师父似乎气极,喘着气道:‘好啊,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再不是大雪山弟子,你做什,与再无干系。’师叔冷笑道:‘不须你逐出门,只要将《梭罗指法》和《辟阳手》两本秘笈传给,转身便走。’师父也冷笑道:‘传给你,你又去害人?活着日,你就别想。而且,今日要废你,教你从今往后不能动武。’师叔笑道:‘好师姐,你可真狠心。’说罢,厅堂中便传来极快风声。”梁萧失声道:“她们打起来?”
柳莺莺道:“是啊,从门缝向外瞧,只见师父与师叔身影飘飘,各使‘飘雪神掌’,斗得快极。那时似懂非懂,还当她们和平时般,拆解掌法。斗阵,师父使出梭罗指,点数下,师叔抵挡不住,忽地笑声,向这方掠来,只掌就震破房门,将抓在手里。”梁萧叫道:“这厮好毒。”柳莺莺柳眉倒立,忽地嗔道:“嚷什?她再毒,也轮不到你骂。”
梁萧不知她为何生气,颇觉委屈,但这个当儿,又不好与她斗嘴,只得忍着。却见柳莺莺骂过这句,又托腮,望着暗处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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