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次日,梁萧又与儒生斗剑,但他每强分,那儒生也强
转斗势’防身,以‘万古羽势’反击,哪有不胜道理。梁萧你这蠢材,怎就想不到?”
他追忆前面招数,陡然开窍,明白许多“乾剑道”妙谛,兴致起,恼意渐消,心神尽被那枝千奇百变白梅花吸住,只忖度如何虚招诱敌,如何实招进击,如何奇正互生、虚实相应,又如何攻中带守、防其偷袭。心手相应,渐渐生出些奇特变化来。
又斗数招,那儒生忽地足不抬,手不动,倒退两丈,梁萧剑落空,正欲追击,却听他笑嘻嘻道:“什归藏剑,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嘿嘿,穷酸肚皮饿啦,吃饭去,吃饭去!你若不服,明天再来。”他哈哈笑,将梅花扔,趿着双破鞋,嗒嗒转过山梁,径自去。
梁萧正斗在兴头上,对手却说不打就不打,拍屁股走人,握着宝剑,羞怒至极:“情道长教剑法很好,只是习练未精。哼,这厮小觑归藏剑,偏要用这路剑法打败他不可。”他坐在亭中,将方才悟出妙处回想遍,又比划半晌,忽觉肚中咕咕作响,这才返回玄音观用饭。
到得观外,见哑儿正在看书,瞧他回来,小嘴撅,也不理睬。梁萧心中气恼,装作不见,径自入观。阿雪下山买菜蔬,整治桌素席,见梁萧回来,甚是欢喜,摆好桌子,张罗开饭。情不好奢华,眼见菜肴甚多,便道:“阿雪啊,弄这多,怎吃得完呀?”梁萧笑道:“不多不多,道长你看吃。”他跟儒生苦斗半日,消耗极大,时便如风卷残云,把饭菜扫去大半。阿雪见他吃得高兴,心里甜滋滋,不时给他夹菜添饭。哑儿口不能言,心中却暗骂梁萧饭桶。
用过饭已是傍晚,梁萧走到悬崖边,遥望山下稀落灯火,想起白日里与儒生交手情形,心潮起伏,当下掣剑出鞘,又练起来。使数十招,忽听情喜滋滋地道:“梁萧啊,你竟然明白这多。”梁萧转身笑道:“情道长好。”情摇头叹道:“你这孩子真不能以常理揣度。既然如此,贫道也不能慢腾腾。来,坐这里来。”她挑块大石,坐在上面,梁萧也跟着坐上。
情嘴说手比,在凛冽山风中,传授心法口诀。梁萧凝神倾听,与白日斗剑情形两相对照,多有领悟,时眉飞色舞,喜不自禁。二人坐在崖边,教学,直说到明月中天,情方才催促梁萧回去睡觉。
梁萧休憩夜,次日用过早饭,又到弈棋亭旁。那儒生早在亭中相候,见他来到也不多说,笑嘻嘻折下枝梅花,便与他拆招。梁萧得情传授剑理,心法虽有精进,但那儒生却太过厉害,拆数百招,梁萧仍未及削落梅花,儒生又借口吃饭,撒手去。
梁萧气恼万分,心忖再拆数招,便能削落梅花,但儒生要走,却又拿他没法。转念再想,今日又领悟不少精义,当下又觉欢喜,拿起长剑,招式,细细揣摩起来。
夜里梁萧返回观中,情见他精进神速,惊喜之余暗生疑窦,便问他白日去哪里。梁萧大是羞惭,寻思道:“胜不那儒生,有辱归藏剑威名,又怎能和情道长交代?”于是只说是觅地练剑。情浑没料到这少年争胜之心,也不再问,继续传他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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