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浓眉蹙,目中寒光闪过。梁萧摆手道:“先生且慢动手,这六人与同袍从军。所谓人死怨消,先生且容将他们埋葬,再斗不晚。”说罢自顾自拔出剑来,就地挖个坑,将六人掩埋。
公羊羽从旁瞧片刻,冷声道:“他们死有你埋葬,却不知你死之后,又有谁埋?”梁萧听得这话,想起自己从军以来,征战频频,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千万将士在战场上倒下,变成具具无名尸首。自己活到今日,实属万幸。
他时心生凄凉,叹道:“人生百年,莫不有死,死后埋与不埋,又有什分别?难道来年先生弃世之日,也能料到谁来埋葬自己?”
公羊羽寻思自己抛妻弃子,身边再无亲人。恐怕百年之后,也落得个遗骨荒山,无人掩埋结局,想到
每走步,均默察周边动静。但走程,却见村中户户门窗大开,户内却无人。
此时天色将明未明,气寒风冷,厉风穿窗越户,凄凄惨惨,犹如百鬼夜哭。梁萧纵然胆大,但想到那凶人在侧,也觉心跳加剧。猛然间,只听“砰”声大响,梁萧失声喝道。“是谁?”斜眼瞥,却见扇木门在风中“咯吱”摇晃,蓦然风势再紧,那门扇又“砰”声,打在框上。
梁萧松口气,转眼间,却见那门扇合开之间,似有人影闪动。梁萧心头凛,飞身纵起,穿门而入。但室内空空,并无人。正觉奇怪,忽见地上有道长长人影,敢情是晨光初放,竟将人影自窗外投人室内。
梁萧破窗而出,只见前方大街上字站六人,胸背相连,垂手而立。
梁萧见那六人均是元军装束,双眉挑,叫道:“你们是谁部下?”那六人却如痴般,动也不动。梁萧心中奇怪,走上前去,拍最后那人肩头,只听“噗”声,六人如牌九般,向前倾倒,叠在起。梁萧大惊,细看时,只见那六名军士吐舌瞪眼,显已气绝多时。
梁萧俯身细看,只见六人并非如村外元军般,骨骼尽断,身上也无明显伤痕,只是最末人断右手小指,第五人则断左手小指。梁萧看到第四人时,耗时良久,才发觉他左足小趾已断。第三人则断右足小趾。第二人最奇,头发节节寸断,除此再无损伤。梁萧惊疑不定,再看第人时,却见那人骨骼头发均然无损,他略沉思,撕开那兵士衣甲,果见那人胸口有团漆黑拳印。
梁萧思索良久,心中忽地闪过个念头,不由惊咦声。他出声未毕,只听有人冷笑道:“瞧出来?”梁萧大骇,抬眼瞧,只见丈外萧然立着人,衣着懒散,气派潇洒。
梁萧膛目道:“公羊先生。”略迟疑,又道,“这些人都是你杀?”
公羊羽冷哼声,道:“此等无名小卒,杀之徒然污手脚。”他上下打量梁萧,嘿然道:“你若想死,老夫倒乐意成全。”梁萧微微苦笑,道:“萧千绝呢?”公羊羽淡然道:“他遇上故交,正亲热呢。”
梁萧见公羊羽突然现身,委实诡异至极。又听他含糊其词,更觉疑惑:“此处发生什事?”公羊羽瞧他眼,哈哈笑道:“你这小子自身难保,还有心管别人闲事?”梁萧面皮热:“就算罪该万死,云殊就役犯有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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