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鸠乃是情鸟,雌雄相守,终生不弃。其叫声婉转哀怨,宛如煽风点火般,令芦管威力倍增。
公羊羽听着芦管鸟鸣,心中忽高忽低、忽悲忽喜,恍惚间只见情白衣赤足,青丝委地,俏生生立在云水之间,笑颜清甜妩媚,令人血为之沸。
公羊羽定定瞧着前方,双眼里忽地流出泪来,双手挥,高叫道:“慧心,你为何躲着,为何躲着呀!你可知寻你苦?溯徊从之,道阻且长,溯徊从之,道阻且长……”他平日自怨苦,但囿于身份,始终藏在心里,此时忽而喷薄而出,竟是发不可收拾。
梁萧见公羊羽如此模样,心中大急,但那两枚松针始终梗在穴道之间,无法冲开。情急中,他灵机动:“方才公羊先生不是教‘碧微箭’?外刚内柔谓之出,何不以外刚内柔之劲,将这两枚松针射将出去?’’
念及此,他内力运至“膻中穴”处,刚劲在外,柔劲在内,倏地引弓而发,只听“哧”声轻响,松针离体飞出。梁萧大喜,如法炮制,将“神封穴”上松针逼出来。
耻。”
公羊羽微微笑,忽又唱道:“新台有泚,河水弥弥。燕婉之求,蓬搽不鲜。新台有洒,河水浼浼。燕婉之求,蓬搽不殄。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贺陀罗听出这曲中似有嘲讽之意,却又不明就里,正自皱眉。忽听公羊羽笑道:“贺臭蛇,你可知燕婉之求,蓬搽不鲜。是什含义?”贺陀罗笑道:“这句言辞古奥,洒家汉文粗通,可不大明白。”
公羊羽眨眨眼,哈哈笑道:“简而言之,燕婉之求,蓬搽不鲜,也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自不量力意思呢。”贺陀罗面色沉,干笑道:“敢情公羊兄骂洒家是癞蛤蟆?”公羊羽笑道:“不错不错,老子连骂你三句癞蛤蟆,你却概不知,这叫不叫对牛弹琴?哈哈哈哈……”贺陀罗面色难看至极,重重哼声。
两人对答之际,萧千绝芦管声忽地转,哀怨之意略减,绵绵之情大增。公羊羽听得愕。
此时间,公羊羽已然神志不清,手舞足蹈,反复叫着“溯徊从之,道阻且长”,业已到疯狂边缘。
梁萧不及多想,跃而起,掌按在公羊羽“玉枕穴”上,真气注人督脉,直抵大椎,大喝声。
这法门出自《紫府元宗》《入定篇》,要知修道者初
敢情萧千绝吹正是曲《兼葭》:“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首曲子,专道名男子历尽无数险阻,追求心中爱人。公羊羽本有心魔,听之下,大生共鸣。
要知他遍天下寻找情,自觉所受苦楚,即便《兼霞》之诗也不足形容其万,顿时自怜自伤,甚觉迷茫。
萧千绝将《兼葭〉吹完遍,再吹遍。公羊羽听得人耳,指下曲调竟也渐渐变作《兼葭》调子:“兼葭萋萋,白露未唏,所谓伊人,在水之渭;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此时他与萧千绝以琴音相斗,只此瞬之间,心与曲和,双眼中渐生狂热。贺陀罗瞧出便宜,心道:“此人武功才智俱是洒家劲敌,此时不除,更待何时?”当即横过鸟笛,发出睢鸠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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