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古歹在城外筑起高台,将云梯搁上城楼,近万元军踩着云梯,攻人常州。
宋军退人内城,且战且退,云殊落在最后,双剑抡得似风车般。战得时,靳飞见元军不绝拥入城内,心知大势已去,转身抓住云殊肩头,叫道:“在此抵挡,你率其他兵马,从南边突围。”云殊吃惊道:“什话?”靳飞双眉扬,厉声道:“你不记得师父仇吗?”云殊不由怔。靳飞正色道:“师父世英名,毁在萧千绝手里,你父仇未报,怎可就死?你才智武功胜百倍,理当留下性命,再与鞑子纠缠。”
云殊挣脱他手,怒道:“便是战死,也不离开。”靳飞横刀于颈,嗔目喝道:“好呀,你若不走,立时自刎!”云殊心头剧震,望着师兄,双
涩,竟哭不出声来。
不知呆多久,忽觉有人拍肩,抬眼望去,却是靳飞,他双目红肿,沉声道:“大敌当头,节哀顺便!”云殊不见云璇,心觉不妙,急道:“姊姊呢?”靳飞低头道:“她骗离开……吞金自尽……”他虽竭力平静,两行泪水却包藏不住,滑落面颊。
日之中,失去两个至亲之人,云殊只觉脑中空空,瘫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靳飞见桌上有张素笺,伸手取过,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小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靳飞识得是云夫人笔迹,胸中大恸,泪水涔涔落下。
二人方自伤心,方澜悄然进来,见此情形,叹道:“鞑子到。”二人惊,收泪水,步出房门。行人直上城头,只见长空万里,碧蓝如洗,元军人马迤逦南来,黑压压片,望之不尽。
片刻工夫,元军止住来势,骑飞奔而出。靳飞冷笑道:“又来劝降?”挥手,城头弓弩尽张,只待来人到城下,便将他射成刺猾。
那人马来得快极,顷刻已近,云殊认得是梁萧,怒从心起,却见梁萧驰到千步之外,提枪纵马,仰望城头,朗声道:“云殊何在?”云殊扬声道:“你来劝降吗?”梁萧略沉默,缓缓道:“今日前来,只求你单枪匹马在此决,若战败身死,自然无话可说;若你命丧手,梁萧从此远走高飞,从此不问战争。”
云殊听得血脉贲张,正欲口答应,却听靳飞低声道:“此人诡计多端,必有阴谋,你身负守城之重,不可轻易出城。”云殊呆,默然无语。梁萧驻马半晌,不闻动静,焦躁起来,朗声道:“云殊。”云殊双眉扬,正要下城,靳飞反手拉住,道:“勿要中他激将法!”云殊只得咬牙苦忍。梁萧连呼三声,城上仍无动静,只得恹恹转回。
梁萧驻军城外,心中烦闷,日日与中条五宝饮酒,喝得烂醉如泥。土土哈等人见他如此,心中不解,但又不敢劝他攻城,只因旦劝说,梁萧势必大发雷霆。阿雪见他味酗酒,心中难过,但又不善劝慰,惟有衣不解带,尽心照看。
六日后,伯颜抵达,见状大怒,但见梁萧醉得人事不知,时气无处发,当即免他先锋之职,亲率大军攻城。常州本自城高池深,云殊又防守得法,元军攻打十余日,始终无法破城,反而伤损甚多。
宋廷得知消息,派兵援救,行至虞桥,土土哈伏兵纵出,大败宋军。次月,李庭摧毁常州护城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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